尘埃开始下落,四周逐渐恢复平静。头顶的圆柱型空洞内开始传来了某种低沉的嗡嗡声,像是一只20米长的苍蝇在围着自己打转。声音越来越大,不少人开始抬头看。这里就像是个深井的井底,圆柱型垂直牢房顶端的加强屏蔽棚刚才已经被头狼比尔的f-36战斗机完全破坏,牢房变成露天枯井,抬头就能看到漫天繁星。
猛然间,头顶上的空间内忽然变得烟尘滚滚,树影婆娑,强大而不稳定的气流涌了下来。牢房内的警卫和军官纷纷半蹲,稳住身体。头上的气流实在太强,让人睁不开眼睛。那名军官举着防弹衣,勉强透过肩膀位置的空洞朝上凝视。圆形顶洞之上,悬停着一架直升机。那就是刚才一直在朝北飞行的uh-72拉科塔。这架直升机一直在超低空移动,很快就发现了地面的圆洞位置,也就是阿诺德的垂直牢房所在地。
军官此时睁大了眼睛。
他隶属于泛美协约组织,在甲午年大战时期是现役军人。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架直升机的火箭弹发射巢旁边、内侧挂架吊挂了一枚普通航弹。这枚航弹被火箭弹遮挡,从侧面看不到。他站在正下方,看得清清楚楚。这是再普通不过如此的一枚航空炸弹。因为名字太过普通,以至于很多科技文献会把它称作惯性炸弹、自由落体炸弹、无制导炸弹,不过飞行员更愿意叫他们“铁炸弹”。这种炸弹没有导引头,也没有定位仪、发射与接受机、可控舵、燃气舵或其他任何代表高科技的装备,就是一枚装满炸药的炸弹而已。铁炸弹早在战前就不多见了,为什么这架uh-72要挂着炸弹飞到这里来。
还没等他多想,挂架脱钩、航弹解锁。
满含烈性炸药的炸弹在所有人恐惧的双眼中下落。
垂直竖井之内,毫无藏身之地,甚至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到了这种时候,享受死亡就好。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阿诺德面前的军官表情扭曲,瞥眼狠狠瞪着防弹玻璃内的阿诺德,龇牙咧嘴地将防弹衣举过头顶,遮住头颅。顺势朝防弹玻璃牢笼的另一侧倒卧,试图用关押阿诺德的防弹玻璃给自己做遮挡。
身体还没倒下,头顶下落的航弹在垂直竖井内炸响。如此狭小的空间内,暴露的人体立刻被冲击波撕成碎块,火焰迅速加热燃烧,巨大的爆炸威力再把这些焦糊的肉块喷在墙上。只不过,竖井内的安保和警卫人员实在是太多,把这里填成烂肉的沼泽。阿诺德站在厚重的防弹玻璃内,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浑身颤抖,像是享受前所未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