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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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案凶犯是何来历,想必诸位都是一头雾水,微臣也是如此,且不说那人是如何瞒过华熠宫一干宫仆的,单凭她们对宫里各处熟识这点就已够让人在意,诸位注意,微臣这里的“她们”是指女子而并非是男人。”羽凌歌眯了眯眼,一字一顿的道。
众人闻言,神色各异,殿中气氛一下变得冷寂,说不出的诡异。
“身着夜行衣,轻功不凡,手段毒辣,又是女儿身,任谁听来怕是都会猜想此二人是否是宫内之人,可据微臣所知,宫内并无身怀武功的婢女,那么她二人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何而来,真正目的是什么微臣尚未猜出,但却能断定那两名女子尚在宫中,正藏于暗处伺机而动。”
羽凌歌唇角噎笑,云淡风轻的说着,众人则听得心惊面面相觑。
成太傅率先出列,怒道:“既是如此,还请皇上尽快下旨,捉拿那凶犯归案!”
“户部尚书你说来说去,还不是想将矛头直指后宫,这一切都只是你的猜想而已,你既说那歹人还藏匿宫中,那可有依据证明?”马尚书极为不屑的看着羽凌歌,眼里尽是鄙夷。
羽凌歌敛目淡笑,眸底漾过一丝奸佞,只是转瞬即逝,漫说是将目光汇聚在其身上的文武百官,就连与他正对的李南原都未捕捉到他的异样眸光。
“都说是猜想了,若较真说起来这证据微臣还真是没有,不过这证人嘛,微臣倒是有好几个。”
羽凌歌展颜一笑,深邃潋滟地眸光在李南原身上稍稍停驻,转而又在与其有所关连的臣子身上一扫,唇角微弯邪意倾泄,“微臣从谁开始说起好呢?呃...是从琳燕姑娘开始,还是那相貌清秀雨卿...嘶,那云柳好像也不错。”
“放肆!”钱嫔之父,钱都尉满面怒色喝斥出声,“户部尚书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对宫中女眷起了不轨之心!”
钱都尉此话一出,便有几人也想随之附和,却被羽凌歌抢先打断,他还没说什么这帮老臣便急着堵住他的嘴,试图转移众臣的注意力,钱都尉此举无疑是在欲盖弥彰,殊不知,越不想让听到,就越想知道,这就是人心。
羽凌歌撇唇轻笑,狭长地桃花眸中闪过一道寒光,唇角邪意更深,眸光一转,直睨钱都尉,“钱大人此话差矣,微臣不过多瞧了几眼怎得就被大人一口咬定为起了se心?如此说来那巡宫侍卫日夜与各宫各部地宫女碰面,岂不是成了私通?”
“你......”
钱都尉被羽凌歌一语噎得无法还嘴,本想随声附和添油加醋的其余人等,也有所收敛,一时间堂上故作镇定的咳嗽声不止,羽凌歌美眸流转似笑非笑看着众人,莞辰亦是强忍笑意不泄于面。
李南原冷冷地看着羽凌歌,收入袖中的手暗攥为拳,好一个户部尚书!
“那两名不明身份的贼人还在宫内,此事还不能与宫内各宫娘娘撇清干系,也不无是宫外之人指使的可能,不论是哪种,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此二人,捉拿凶犯之事不属微臣管辖范围之内,微臣不过是依命阐述见解,大人们信或不信全凭诸位个人意愿。”
羽凌歌垂首漠道,虽是低着头,却还是能感受到一道锋利阴冷地眸光直直的朝他射来。
羽凌歌轻轻抬头,欲迎向那目光,谁想他刚一抬眼,那目光的主人便偏过了头去,佯装静听莞辰所下旨意,他静静地看着那故作坦然之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冷笑,眼中凛冽森寒更甚,那冷彻入骨的眸光并非是什么怨怼情绪而是露骨杀意。
忽闻堂上争执声再起,众人目光再次向他投来,羽凌歌牵了牵嘴角,一分分不着痕迹地收回冷冽眼神,再垂下眼睑,轻叹道:“后宫之事微臣不懂,也无心干涉,微臣只知身在其位不谋其职,换做朝堂官员理应革职惩处。”
“朕就依羽爱卿所言,撤了慧妃协理六宫之权!”莞辰剑眉微扬,眸光深测阴冷满殿臣子愕然,殿中随侍地御前宫人都大为吃惊,一瞬间,原本嘈杂的朝堂顿时安静下来,只能听见周围倒吸冷气的声音,以及低低地咬牙声。
“怎得,诸位爱卿莫不是还有话要说?”莞辰身子后仰靠座,面色冷沉阴骇,冷厉的黑眸中闪过一道森芒,怒视着堂内百官。
羽凌歌则专注地细细欣赏腰间玉佩,全然未曾理会耳边喧闹,就算是众臣据理力争不肯让步,也断不可能会有胜算可言,只会愈发的深陷窘地。
众臣虽因忌惮莞辰威严不敢做声,但这并不代表李氏一族不会替那慧妃筹谋,且先不说莞辰要将这追查凶犯之事交由谁办,光看李南原此刻那明暗不定的脸,便知道这离暴风雨来临之期已经不远了。
近十年来的隐忍,只是为了等一个好的时机而已,虽说手中证据早已足够铲除堂中奸佞臣子,可这般大肆改革清除长年寄居于朝中的毒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事,除了贪污受贿,大肆敛财霸权之外,还得再寻来几个更有杀伤力名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