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时辰前,清渺山。
“殿下,恕属下多嘴,此刻出兵与元军会面,并非最好时机。”
“圣旨以下,皇命难违,皇上这般做必然是有他的用意。”苏瀛负手立于高台,居高临下的检阅兵将,唇角笑容若隐若现,并无喜色,却带不明意味的悲凉。
但愿皇上只是对军需有所准备,而不是对大皇子殿下别有用心。
“殿下,听闻元军统帅乃元国赫赫有名的一员猛将,殿下与之会面后万万不可大意,元国对我楚嘉并非只存盟友之意,只怕此战后便会掉转刀头对准我楚嘉山河。”清风眉头深锁,话语间尽是担忧。
苏瀛则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咱们只需将眼前的事解决好就行,不论这事态如何发展,我都会回来,即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回来。”
清风闻言,眸子一沉,登时急了:“殿下!那秦家小姐早已为皇妃,论辈分就依那人所言,她可是您的庶母!”
“庶母又如何,她并非自愿入宫,是被人所迫,若那日我并未出城她现下该是本殿的妻,而非笼中鸟!”
苏瀛冷叱一声,别过眼不再看操练的兵将,只是他身上流露出来的森寒彻骨的阴狠之气,让很少见他动怒的清风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除了妯烟,本殿可以放弃一切,哪怕是那继承大统之机。”苏瀛顿了顿,接而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想和她在一起不分开,若能携手白头,自然最好。”
那双黑眸中闪烁着的希翼,让清风的眉头拧的更深,脱口而出的言辞虽让人为之所感,但却是那般的不切实际。
后来他奉命入宫传话,可当任务完成后,心情却比来时更为沉重,他是看出那秦妯烟在为自家主子担忧,也察觉到她在听到自己奉命传达的话后,眼中闪过的痛楚,可还是有些地方不对。
她的眼中有关切,有心痛,却唯独没有爱意情愫,这是不是代表,这秦家小姐是真的断了对主子的念想了?
...
与清风会面过后,我便折回乾成殿,谁想却被告知莞辰政务繁忙,无暇脱身见我,看着禄元那为难的面色不像是在骗人,在深深地望了一眼,那虚合的窗扇后,只得作罢回宫。
所谓兵马不动,粮草先行,谁想如今却是反了过来,难怪会在乾成殿碰着李南原那几人呢,他们这般着急的将苏瀛支走究竟所意为何?
苏瀛带兵一走,这皇城的兵力便大大减少,防护力量也略显弱势,元国铁骑训练有素,只是粮草缺乏一时间供给不足,而楚嘉虽有粮可筹集起来也要花费不少时日,眼下分明不是出兵会晤的最好时机!
欧阳家在我手下又经元尚书秘密帮衬,虽已有复苏之象,但却不可太过张扬,还需用颓败假象哄弄些时日,毕竟这闲杂人等的嘴不是那么好堵的,粮草方面估计会有些吃紧,此次不单是楚嘉一方出兵还有元国。
两国有协议在先,楚嘉备下的粮草两军共用怕是会远超预计,军需花费便更不必说,若真有什么缺当临危之际是可向元国先行借用,可有些东西并非开口就能借得到的,比方药材。
元国是国土广阔,可气候方面却不似楚嘉湿润,倒是干燥的很,因而有些药材也在他们那里也是难以寻见,这点就要靠我楚嘉支援了,可现下欧阳家这边还有隐患未除,开战在即当真是让人头疼。
国内兵力大减,军需方面尚有缺陷,李南原居心叵测,后宫中德妃与白清婉又是虎视眈眈,这事情还真是一件比一件麻烦!
环顾宫室就是满殿的瓷器画卷加起来,也才刚足矣帮欧阳家复辟如初,那么大个窟窿若真要填满可是很费财力的,真不知李南原是用什么办法将楚嘉各路富商搞成这般样子,他又从中得了多少好处?
他四处搜刮敛财,又暗中买卖官位与朝中臣子相互勾结,想必这打通人脉的政治资金数目定然不小,连家所供给的并不足以填饱他的贪念,可能还有别的渠道。
马尚书与钱都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跟着李南原这些年怕是也没少得好处,这一个个都中饱私囊弃万千百姓不顾,典型的为一己私欲而不顾其他,理应适当的惩戒一番,让他们收敛一些了,就算只是片刻也好。
在这种紧要关头,若他们连成一气有了不轨之心那便麻烦了,适当的打压只会有利无害,看来得寻几个人明里暗里的先去警告一下,李南原的左膀右臂才是,给他们提个醒儿收收那不安分的心。
里应外合,我在内想法子收拾与李南原有关的一干人等,杀鸡儆猴,而外边就得由所找之人去办,能查清他们的资金来源予以扼制那便最好不过,不过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德妃与连娇娇。
连娇娇与钱嫔达成一线,若真要收拾起来不是很困难,却也不简单,未免激怒李南原此事不能做的太过,也不能太软让人小觑了去,得软硬适中才是最好的警醒。
至于德妃,也是时候陪她玩玩了,若再加上白清婉那便更好,李南原与德妃,这一父一女不是最喜欢用那些卑劣手段吗?现在也该让她们尝尝被人掣肘敢怒不敢言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