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钱嫔亦是如此作想。
虽不明白贵妃有意的避重就轻出于什么打算,但比起德妃的阴毒,其他人的动作她都可以暂时忽略不计,唯独德妃,她做不到视而不见!
摆在德妃眼前的这结果,远出乎德妃的预料吧,依德妃的手段性子,就算不整死她也得让她活生生的脱一层皮,可此事的结局却仅是按照宫律走,欺上瞒下私自做主留亲眷于宫中的下场,也不过是挨几板子扣俸,禁足等等。
按情节严重与否处罚,可这些,都无法伤及她的性命......
精明如德妃,竟也有失算的时候,或许该说,是对手棋高一着?
“此事嫔妾有错在先,嫔妾甘愿受罚,可嫔妾还有一事不明,因而斗胆想请贵妃娘娘做个见证,不知可否再耽误娘娘片刻?”钱嫔紧紧盯着我,眼中透着的期盼与恳求并未掺假。
我揉着眉心,懒懒地应道:“好,本宫答应你,不过这时辰也不早了,皇上还在内殿歇着呢,钱嫔你就精简些长话短说。”
皇上?两人脸色瞬时千变万化,有趣的紧。
钱嫔率先回神眼中寒光大作,定定地看着德妃:“嫔妾听闻,德妃娘娘在嫔妾与家父碰面时,便已知晓此事,虽说当初还不明家父身份,按道理娘娘既已知道嫔妾所作所为,应当即刻来贵妃娘娘禀报,怎得会拖了近两个时辰?”
没有人会想要死,更无人想死的更快些,而钱嫔这一问,无疑是嫌自己命太长,可内层含义却是想知道德妃用意。
德妃本就因方才之事郁闷不已,此刻又遇钱嫔这般质问,不禁觉得又好笑又可恨,神色一凛当即回道:“本宫只是不想平白诬陷了你,再说了琳燕也只大致看清了那人身形轮廓,本宫不敢妄断这才纠结着迟迟未来向贵妃娘娘请示。”
钱嫔咬牙,冷冷地道:“德妃娘娘的原话不是说,天色太黑琳燕没有看清嫔妾所引之人的面容吗,怎得这会儿又成只看清了身形轮廓?德妃娘娘前言不搭后语,莫不是早已知晓嫔妾所带何人,有意欺瞒于贵妃娘娘,借此陷害嫔妾!”
德妃身子骤然僵硬,不可置信的看向钱嫔,对自己所做之事闭口不谈:“本宫并未欺瞒贵妃娘娘,更无陷害你钱嫔,此事错在于你与本宫何干?你休要信口雌黄!”
“究竟是嫔妾随口乱说,还德妃娘娘心存不轨,怕是只有德妃娘娘您自个儿心里清楚。”钱嫔鄙夷的瞪着德妃,冷嗤道。
瞧着钱嫔那小人得志的样子,德妃险些怒气攻心端不住沉稳之态,蜷起的手深深嵌于掌心,紧要着银牙生生的将怒火抑制,微挑眉梢,说:“你不过是区区嫔位,本宫若真想拿你怎样,无需这般费力。”
这意思就是说,对付她不用过多费脑,就像捏死只蚂蚁那般轻松?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小看人呢。
但愿是真的有自信,而不是过于高看自身,自负到认为这天下人都不敌自己!
“既然德妃娘娘都这般说了,那嫔妾便相信娘娘所言,嫔妾只是一时情急,德妃娘娘一向宽宏大量,怕是也不会与嫔妾计较的吧。”钱嫔温婉一笑,眉眼弯弯。
德妃有苦说不出,有怒不得发,只得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怎么会,难道钱嫔忘了,本宫素来待你如亲姐妹般要好吗?”
莞尔一笑,丝毫不逊于钱嫔,美中不足的是,若德妃唇角不隐隐抽动便会更完美,活脱脱一幕姐妹情深的感人画面。
我命浮苹给钱嫔松了绑,有些倦怠的说道:“有关钱嫔的事既已水落石头,那便就此打住吧,至于钱嫔如何惩处明日再议,都回去歇着吧。”
“恭送贵妃娘娘。”
说罢,德妃猛然回身,眸光寒冽的瞧着钱嫔,脸上没有钱嫔想象中的勃怒,却是一派的平静淡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既然你这么想死,本宫也不介意送你一程。”
钱嫔不慌不忙,舍弃了平日里的怯弱,面上不显丝毫畏惧,冷笑着道:“嫔妾随时恭候!”
如果德妃娘娘您,真有那么大本事了话。
好啊,本宫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