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绮美人赶忙起身,理了理衣裙,准备着跟随禄元去侍驾。
此举搁在其他在座嫔妃眼中,竟觉着分外刺眼,且不说玉妃梅嫔,就连那些与绮美人同期入宫的无名答应,也是一个个咬牙切齿,满目的羡慕嫉妒。
“皇上有旨,今晚亥时起后宫众人不得擅自出宫,随意在外走动,各宫门前都会有内务府的人在外把守,还望诸位娘娘规行矩步,只需过了寅时就可。”
众人一头雾水,有人追问原因,禄元却是避而不答,只是再三警告不要违抗圣令。
“幸苦禄公公走这一趟,本宫到时一定谨遵皇命。”欧阳紫琳率先应道。
夜凉如水。
我刚沐浴完,便见几个眼生的奴婢,毕恭毕敬的托着几个锦盒。
待呈上来一瞧,除了几样儿金灿灿的首饰,还有一件面料柔软的红袍,袍上什么都没有绣,颜色纯正。
我摸着那料子,垂目笑了笑,继而拿过换上。
就在我对着铜镜,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时,浮萍一脸喜色的捧着个红盖头上前。
我怔了怔,不禁想起昨夜苏瀛的言语,旋即明了。
原来不是给我试穿的。
在侍女的搀扶下出了殿门,我低着头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恍惚间,好似又回到了两年多前那锣鼓喧天,满心欢心的日子。
那时的我怀揣着不安与即将嫁为他人妇的喜悦,坐上了那不知要抬往何方的花轿,脑中心里想的全是苏瀛。
现如今,所乘的轿辇同样是花轿,哪怕少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以及那迎亲的热闹队伍,我一样感到很幸福。
从相识到被苏瀛弃之不顾,从当初的好心相助,到恨之入骨。
我怨过也憎过,更诅咒过。
我想了许多种自己今后的结局,却万万没想到,会深陷会动情。
或许是自知无力回天,所以认命认输,又或许是,我从未在苏瀛身上,看到过那种决绝的坚定。
利用也罢,一时兴趣也好,尽管有时我看不清,可伪装再完美的人,也总有卸下假面的时候。
曾经当救命稻草一般,只想报复他人所以紧抓不放,如今却是纯粹的。
眼前本就昏暗的光线愈发暗了,淡淡地兰香扑鼻而来,与我们初见时,在他身上嗅到的味道有些相似。
盖头被掀下,幽幽烛光中,他一袭红袍慵慵懒懒,黑眸熠熠,俊美无邪的面容,桀骜不驯的气质,一如当初。
喝过交杯酒,他挨着我坐在床沿,修长白皙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双眸眯起,薄唇弯着勾起抹浅笑。
不知为什么看见他笑了,我也想笑。
嘴角还未扬起,便见他倾身逼近,指尖轻捏着我下巴,将唇印上。
他抬手拉下帐幔,缓慢的俯下身子,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我身上,帘内光线昏黄温暖,空气里弥漫着如蜜的暧昧。
“冷么?”
他低眼瞄了下,我身上单薄的衣衫,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带着无形的诱惑。
我别过眼说:“在轿子里的时候,并不觉着冷。”
他贴近我耳边,轻语一句,紧接着含住我的耳垂,我顿时红了脸,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极快......
※※※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了,莞辰还未醒,眉头蹙着,似乎睡得不安稳。
我伸出手抚平他拧起的眉宇,动作小心的坐起身来,生怕吵着了他。
结果还是被他察觉,顺势勾住我的腰身,将我按回榻上,温热的手掌在我脊背流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