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赐了臣二十杖,不是已经猜到了么?正是君上那二十杖,才让杨乾坤来不及细想,迫切地抓住这个机会。”
清辉的夜色之下,顾庭芳薄唇轻轻抿着,目不斜视地盯着殷鹿竹,有一种沉淀在骨子里的修养和矜贵。
许久之后,他突然道:“该回宫了。”
殷鹿竹点了点头,“君上慢走。”
顾庭芳脚步微顿,“你不送送孤?”
迎着他的目光,殷鹿竹抿了抿唇瓣。
这个娘们兮兮的狗皇帝,自己是不敢走么?他难道看不到我被他打得都快不良于行了么?
顾庭芳:“……”
顾庭芳喉结滚动,压下心底瞬间升腾而起的怒火,“上车。”
叹息一声,殷鹿竹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想不到那沈南箫竟这般有奉献精神,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是怕这个狗皇帝有危险,自己孤身留在了宫内,否则,今晚便势必得将他射成个刺猬!
马车缓缓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殷鹿竹靠着车壁,脸色有些不好。
“殷鹿竹。”沉寂中,顾庭芳忽然唤了她一声,
“君上,臣在呐。”
“……”顾庭芳瞥了她一眼,似乎很嫌弃的样子。
“你此举,没任何私心?”
迎着顾庭芳的目光,殷鹿竹心都快皱到一起了。
有啊,私心便是趁机杀了沈南箫,嫁祸给杨乾坤,反正他谋逆必死无疑,多担一条罪名也是顺便的事儿。
顾庭芳有些不忍直视地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