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带去的几十名兄弟,全都死了,只有你一人回来?”
闻言,张魁脸色巨变,急忙解释道:
“帮主,不是属下无能,而是那云襄身边,不知怎的,被他网络了三个武功高强的高手。”
“尤其是其中一个年纪不过十八、九的刀客,内功虽然不怎样,但那刀法却是属下生平仅见。。。”
“呵呵,我曹帮成立那么多年,经历的风风雨雨何其之多?”
“你说你带出去几十个兄弟,全被一个年轻刀客斩杀?”
“你觉得,你用此人为你脱罪,能行么?”
“帮主,属下绝对不敢妄言,的确是那小子出手破坏了我们的大事。”
丁义在一旁,见张魁还在为自己开脱,急忙背着戚天风给张魁使眼色,让他赶紧打住。
还算张魁没有愚蠢到家,看懂了丁义的暗示,急忙打住开脱之词,抱拳恳求道:
“帮主,请再给属下一次机会,我一定想办法,干掉那几人,杀了云襄。。。”
戚天风不等他说完,就再次打断他道:
“行了!”
“既然你要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那好!”
“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派人先去监视云襄几人,我要知道他们每天都在干什么,吃了什么,甚至连说了什么,最好都给我打听清楚!”
张魁闻言,如蒙大赦般急忙抱拳道:
“是,帮主!”
“请帮主放心,属下必定将云襄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打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说完,张魁转身大踏步走出了院子。
走出院门的那一刻,张魁伸手抹去额头渗出的汗水,回头看了一眼院门,第一次觉得。。。活着真好!
院子里,戚天风继续埋头处理河豚,却是忽然停了下来,仰头透过草棚的缝隙看着天空,叹息一声道:
“哎、丁义!”
“属下在,帮主!”
“传我命令,将那几十名曹帮兄弟的尸体找回来。。。厚葬!”
“他们的家属。。。有家属的给足了抚恤银两,如果有子侄成年,愿意入帮的,也收入帮中,给予他们一定的照顾!”
“哎,既然是为我曹帮办事牺牲的,咱们就要尽量照顾他们的家人,不能让他们在九泉之下,寒了心啊!”
“是,帮主,属下这就去办!”
说完,丁义正要转身离开,却被戚天风叫住:
“丁义,依你看。。。”
“张魁说的那年轻刀客,能不能为我们所用?”
已经为戚天风办事了二十多年的丁义,一步步的看着戚天风从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卒子,成长为威震整个江南的丁义,如何不明白戚天风所想了,当即说道:
“帮主,属下会亲自去接触一下那年轻刀客的。”
“嗯,这么多年打打杀杀,手上沾的血已经够多的了。”
“有些事儿,能用银子解决,最好就用银子解决的好。”
“也好让曹帮的兄弟们手上,少沾那么多的鲜血!”
说完,戚天风埋头继续处理案板上的河豚。
这话乍一听,似乎是悲天悯人,但丁义何尝不知。。。
戚天风的意思,是希望用钱收买那年轻刀客,让那刀客出手杀了云襄几人。
这计策不可谓不毒,一出手最坏的结果,也会让苏明和云襄他们生了嫌隙,从而疏远,为曹帮减少一个敌人。
但丁义却不觉得,戚天风这么做有什么阴毒的,甚至还很佩服戚天风出手狠辣和老谋深算。
正如戚天风所说一样,戚天风能从众多曹帮弟子中脱颖而出,成为十几万曹帮之主,靠的就是他的手段狠辣果断。
能将曹帮发展成江南数一数二的帮派,掌控江南大大小小的水域河道,靠的也不是仁慈心善,手上沾的血夺取的生命不知凡几。
还是那句话,想要保持如今的地位,那就要狠,比敌人更狠更狡猾才行!
心里对戚天风佩服不已,丁义告辞出了院子,去安排戚天风交代下来的事情。
等丁义走后良久,戚天风却是忽然又停了下来,眼睛盯着案板上还没处理完的河豚,自言自语道:
“年轻刀客吗?”
“不知道,你会不会像我这案板上的河豚一样,处理一番后,就变成可以压制我身上伤势的良药佳肴了呢?”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戚天风惦记上的苏明,此时晃晃悠悠的回了连升坊。
回来时,并没见到云襄几人,询问柯梦然才知道几人已经外出。
苏明只是一想,就猜到云襄一定是去了广汇庄,找莫不凡借钱偿还拍卖金去了。
而经过上午的拍卖,南都所有有点势力的人,都已经知道,南都来了一个云襄、云公子。
从唐笑手中用六千两纹银抢下了,根本不值那么银子的连升坊。
明眼人自然不会把云襄当做败家子,都知道云襄的出现,必定会搅动南都风云。
不过,他们都打算作壁上观,看云襄和唐笑斗个你死我活。
而见识浅薄的人,却觉得云襄和苏二公子就是两个十足的败家子,都等在一边看云襄的笑话。
殊不知,这南都的风云,很快就会被一个叫苏明的小子,彻底搅动起来。
甚至。。。苏明的名字,将响彻整个南都地界,成为众人仰望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