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好,来的好啊,如果柳驸马不来,今天老夫又如何瞻仰柳驸马风采,又如何欣赏得到那两首绝佳的咏梅诗词?”
言萧这样说着,已是将一方锦盒打开,锦盒打开,立马放着文房四宝,而且皆是上品。
“此文房四宝乃老夫多年收藏所得,今日送给柳驸马,也算是物得其主了。”
言萧打开锦盒之后,窦浩已是一声惊叹,听完言萧话,则连忙接到:“这文房四宝,也只有柳兄配得起了,这纸乃纸中之王、千年寿纸的宣纸,笔是负有盛名的湖笔,不过最为珍贵的,却还是这墨和砚台,这墨坚如玉,隐有淡香,只怕绝非普通的墨……”说到这里,窦浩有些支吾,想来他虽认为那墨不错,可却说不出墨的名称,因此含糊过去后,便去说那砚台。
“这砚台光泽深沉,温润细腻,纹理清晰,星晕凸显,如果在下没有猜错,当是负有盛名的歙砚。”说到这里,窦浩嘻嘻一笑:“家父曾经有过这样一块砚台。”
说着,窦浩已是有些得意,不知是因为自己多才博学,还是因为自己家也有这样一块歙砚。
而在窦浩说完后,书房内的几人皆是一惊,那言萧惊讶的是窦浩只看一眼便知这些文房四宝的出处,赵德芳和赵承煦是没有想到他们的这位朋友竟然比他们相信中的要有学识的多,柳味则震惊的是怎么大宋境内歙砚很多吗?
昨天他还在如意郡主的卧室见到歙砚,歙砚不是盛产南唐吗,大宋怎么会有?
昨天柳味想不明白,可这个时候他却似突然来了灵感似的全明白了,歙砚成名于唐,那么在唐朝全国一统的时候,徽州的人会不会将砚台运到中原或贩卖或进贡呢?
如此,民间有歙砚保存,也就不足为奇了吧。
想明白后,柳味顿时释然。
而这个时候,言萧已是笑道:“窦公子果真是名门之后,令尊以前是礼部尚书,对这文房四宝当不陌生,刚才窦公子说的不错,这墨确不是普通的墨,而是李廷圭墨。”
“李廷圭墨?”
众人皆是一惊,柳味更是惊讶,他来自后世,自然明白李廷圭墨的珍贵,这若是拿到后世,可是无价之宝啊,据闻李廷圭墨磨墨时磨出墨的边际锋利得像刀刃,可以裁纸,而且耐用,研无声、一点如漆、万载存真。
只是在柳味和赵德芳等人看来,李廷圭墨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大宋京城之内。
那言萧似乎也能明白众人惊讶,于是笑道:“几位一定好奇老夫这里怎会有南唐盛产的李廷圭墨,是不是?”
众人并没有掩饰他们的惊讶和不解。
“李廷圭在五代之乱时移居徽州,其墨一出,世间万墨难与其争锋,只不过李廷圭已然辞世,世上留存的李廷圭墨已是不多,据闻南唐国主李煜得到一块,尚且视若珍宝,言老板怎会有之的?”赵德芳望着言萧,眼神中带着审视的感觉。
言萧也是不惊,笑道:“李廷圭墨乃稀世珍宝,能得一块自是不容易,惠王问老夫何意有这么一块,其实说来也是机缘巧合,三年前老夫在外地做生意,遇一从南唐逃到我大宋的百姓,那人急于用钱,身上恰有这块墨,只是他好像不甚识货,几贯钱便卖给了老夫。”
言萧这么一解释,众人顿悟,南唐虽然繁荣,可却也有不少难民,他们如果逃到大宋来,那么南唐的一些东西出现在大宋也就不足为奇了。
赵德芳和窦浩等人是信了言萧解释的,柳味不信,不过他并没有深究,只浅笑道:“这文房四宝太过贵重,在下恐不能要。”
柳味一出口,窦浩脸色立马一沉,这东西可都是好东西,他觉得柳味真是脑子坏掉了,怎么能不要呢?
“柳兄,可要考虑清楚啊!”
窦浩刚出口,言萧已是说道:“老夫向来重信,说出的话如何能不认,这文房四宝早说好送给诗词作的最好的,又怎么能不送?柳驸马不收,就是要陷老夫与不诚不信之地了,再者,老夫是个商人,也用不了这个。”
柳味笑了笑:“在下也是个商人啊!”
言萧一愣,随即明白柳味的意思,原来柳味是想引出这么一句话啊,言萧含笑表示明白,而后又道:“可柳驸马也是个才子。”
如今言萧都这么说了,柳味也不好再推脱,而且他见言萧已是明白自己言外之意,也没有必要再推脱,伸手将文房四宝收下后,笑道:“如此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柳味将文房四宝收起的时候,窦浩眼神之中满是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