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那兵的口供呢？”

“一个非常顽固，已经不堪忍受刑罚死去，另一个招供，确实是将密信交给桂系的第131师。”

板垣征四郎的眉头皱着更深，“那么说起来，许鸣前段时间在七塘的攻势，只是诱使我军将部队集结在那里，他的真实目的是占领五塘？”

中井增太郎以为板垣已经认可了他的情报，连忙躬身道：“司令官，这的确有可能！那个许鸣极为狡猾，而且胆量雄厚，袭击五塘尽管危险较大，但一旦成功，不仅可以将我军在南宁的本部与昆仑关的第5师团彻底分段，还可以向三塘迂回前进，切断我高峰隘守备部队的后路。”

五塘比七塘离南宁更近，也比七塘更加危险，当然，一旦攻占成功，收获也更大，板垣征四郎陷入沉思之中。

看见板垣沉默不语，中井察言观色，又加了一个战例，“板垣司令官，根据我们对许鸣的研究，这是个极具冒险精神的支那将领，在集贤关之战，他就弃坚固的阵地与不顾，迂回到我军谭源铺后路，给皇军带来极大的损失，如果再冒险与稳妥之中选择，我敢断定，许鸣一定会选择前者！”

如果许鸣能听见中井增太郎的话，一定要给他发一笔奖金，简直就是他的说客啊！

板垣征四郎也被搞糊涂了，他脑子有点乱，他顺手拿起一张电报，这是第五师团代理师团长发给他的战时通讯，“…第五师团，已将支那部队切割成互不相隔成两段，目前已将敌人压缩至那里庄、群合村周围约5公里的一部和石山、上皇岭周围约3公里的山岭，截止今日上午，皇军已将支那部队打通联络的数次行动粉碎…目前击毙敌人约5000余人，皇军战死约453，受伤约1184人。”

电报的结尾，是日军和中国军队的伤亡数字，不过板垣是不相信的，一般来说，前线指挥官在发送战损报告的时候，一般将战斗伤亡减少一半，而对手的伤亡会增加一倍以上，当然在最后，自己伤亡的另一半会以战病的方式“稍微”上报。

按这个计算，中国军队战死人数大约2000多，加上受伤的，总数应该在五千，自己部队的损失数字约在三千。

看来敌人的确是只有2个团，加上配属部队约七八千人而不是中村上报的三万人，只不过这2个团非常顽强，伤亡大半后还死守不退。

人在信息不通畅的时候，难免胡思乱想，板垣现在就想得很多，不过板垣没想到，中村正雄的报告大体上没错，中国军队虽然没有战死五千，但总的伤亡已经接近了七千，如果板垣能相信他手下的师团长，很可能对战局就有另一种解读。

正当板垣犹豫不绝的时候，一个通讯兵用“腾腾”的脚步声打断了他。

“报告板垣司令官，久纳师团长在击溃了一支那部队，是敌人的第99军，还缴获了一份支那第99军的军令，军令显示：第99军要配合支那的第2军，攻占我军五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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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百韬和邱清泉还在那个地窖里面，已经是第三天了，听着庄外轰隆隆的炮击声，两人长吁短叹，一筹莫展。

“焕然，这次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孤军冒进，也不会连累了你…”

看邱清泉说的凄然，黄百韬反而安慰道：“雨庵，许军长不会忘记我们的，他肯定会想办法的，援军一定在路上。”

邱清泉摇摇头，“军座当然不会忘记我们，可哪里有援兵，方师长抽不出，郑师长来不了，杜副军长就算能派人来，也要好几天，我们没吃的了。”

现在邱清泉最痛苦的不是部队伤亡近半，也不是弹药不足，而是没有粮食，现在的粮食只够4天，而援兵看起来四天是不会来的。

“听说有广西一个团来了？”

“焕然，这里鬼子好几万，桂系那战斗力，来一个团管什么用？哎，下辈子，我…”

邱清泉还在哀伤，突然，他发现外面的炮声消失了。

“报告邱师长，黄师长，鬼子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