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总是让人猝不及防,孙有为和庆渝相视而笑,招呼道:“李兄里面请”手搭在周谨的肩上把两人引进府里。
进了大门,孙有为和周谨都问起各自家中长辈安好,一番礼节性的客气后周谨说道:“哥,我和庆渝一路舟车劳顿,你先帮我们准备洗澡水和房间让我们好好的睡上一觉。”
孙有为:“这是当然”说着让家丁下去准备去。
三人来到客厅分主次座下就有家丁上了茶,孙有为先行问道:“李兄,不知平日都有什么所好。”
庆渝放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也没有什么嗜好,平日无所事事在松林县闲逛,要么叫上周谨观山玩水、寻壑经丘。松林县及附近百里都玩腻了,所以想出来走走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这次听周谨说金华玩处多,就过来打扰几日。”
孙有为:“金华府玩处还是有几处,你我都是闲情逸致之人定能玩得不亦乐乎。”
周谨插话道:“哥,我好几年都没来金华府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城隍庙我可不去了,人挤人、没意思。”
孙有为笑道:“呵呵,你还别说这次来城隍庙非要去不可,要不然后悔莫及可别怪当哥的不提醒你,刚好后天初九城隍庙灯会,晚上我们就去城隍庙定让二位惊叹不已。”
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家丁来到大厅在禀报说是洗澡水和房间准备好,
见状周谨开口说道:“哥,那我和庆渝就先下去,喔,对了你晚上把你们的‘金华火腿’炒一份,好久不吃可谗得很,其它的你自己看着弄吧。”
孙有为笑道:“放心,少不了你的。”说着周谨不理会庆渝自己先退出客厅,庆渝行礼之后便在家丁的带领下向房间走去。
将家丁来到面前说道:“你去刘记,让他们把上好的火腿留一只。”家丁得了吩咐便下去做事。
乾清宫内,“皇上,你看了一天的奏折,歇会儿吧!”说话的正是今天当值太监王振,见宣宗一直忙碌不免有些担心。
宣宗放下手中奏折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王振看了一眼漏壶说道:“皇上,现在是酉时了。”
宣宗将奏折扔在桌上,放松道:“嗯,是该休息下了。”说着起身来到龙榻上座着,王振赶紧端了碗参茶递到宣宗面前说道:“皇上,这是长白山千年人参泡的参茶喝了延年益寿、提神醒脑。”
宣宗接过参茶打开茶盖就有一股清香入鼻,呡了一小口顿时舌底生津觉得回味无穷不禁又多喝了几口。
待宣宗喝过茶之后,王振又献宝似的端了盘糕点:“皇上,喝过茶吃块糕点吧!”
宣宗从王振手中的食盘里拿了块糕点吃了起来,王振也不闲着从旁边拿了个小软榻放在跟前座了下来对宣宗说道:“皇上,你伸伸脚奴婢给你捏捏。”说着小心翼翼的把宣宗的脚移到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柔捏着。
捏了几下王振讨好的问道:“皇上,奴婢捏的力道还行吧!”
宣宗惬意的说道:“嗯,你的手法又精进了不少。”又目微闭似进入了梦乡。
王振开口说道:“谢皇上夸奖,这都是奴婢去太医院学过来的,只要皇上你觉着舒服就好”接着又说道:“皇上,你这腿为了大明可遭罪,天潮湿就生疼,宫里宫外都洒了石灰粉还是抵挡不住湿气侵袭,太医说了要奴婢嘱附皇上多走动,方能疏痉通络、活血化淤,你这整天整天的座着看奏折,奴婢也不敢打扰,满朝文武不理解,时常上书进言要皇上勤政爱民,可谁又知道皇上为大明日理万机、殚精竭虑操碎了心,奴婢在一旁看着心疼。”说着轻声的抽泣着,哭着哭着似有想起什么接着又说道:“皇上,你可要保重龙体不说大臣们不理解您的辛勤,就是皇太后那边也会责怪奴婢照顾不周。”王振对太后心里有些顾及所以想要得到宣宗的庇护。
宣宗见王振说到动情处抽搐起来,勾起了感慨开口说道:“太后那边朕自会去说,不会怪罪于尔等。”
王振跪在地上说道:“奴婢谢皇上体谅”“
“好了、好了起来吧。”将王振双地上叫了起来,宣宗接着又说道:“这大明就好比一个大家庭,朕就是这一家之主,要为这个家的柴、米、油、盐奔波,要为家人的起居操心、要让多数家人过上好日子,少数顾及不全的难免会唠叨,会心有不愤。朕不求家人歌功颂德,只愿多数人说朕是个好长辈就心满意意足。哎……当大明这个家难、真是难啊!”宣宗在烛光的照耀下脸上泛着红光,神色间看上去一脸的倦容。
王振见宣宗感慨不止,停止抽泣用袖子将眼角的泪花擦掉,哽咽道:“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奴婢才疏学浅、是庸才体会不到皇上的圣意,不能为皇上分忧,奴婢有罪。”
宣宗靠在龙榻上说道:“话不可这么说,天生我才必有用。文武百官替朕经营万里江山,尔等为朕看家护院都是大明的国之栋梁,不过百官是食君之禄,为君分忧只多是君臣关系。你们不同于百官,你们放下一切、断了子嗣便是以紫禁城为家是实打实的为皇家付出,要说贴心还是你们贴心,还是你、金英这帮老人儿贴己。”
王振走上前,轻轻的揉捏着宣宗的后背很是享受,王振不放过这个表忠的机会献媚道:“奴婢谢皇上的夸奖,奴婢自打进了宫就立誓‘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死心塌地的效忠皇上。”
宣宗哈哈大笑,显然王振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宣宗说道:“你不说朕都知道,老寒腿朕自己都忘记有这码事,还难为你记着。”顿了顿宣宗接着说道:“金英去应天府有月余了,你叫人去趟应天府让他回来,朕身边没有你们这些个老人儿总觉的少了些什么。”
王振说道:“奴婢明儿个一早就让人去应天府把‘首领大人’叫回来,想必‘首领大人’也是想念皇上的,皇上念及老臣远在应天府的‘首领大人’也能感觉到皇上的召唤。”
一主一仆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也经过了几个时辰,月亮已然悄上房顶,淡冷的月色藉着打开的窗户洒进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