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诚淡淡一笑:“大都督说的没错。党项羌的损伤确实是因为我们,我们很抱歉,我们可以想办法为你们补偿。但我所说的,萧去病那狗贼要对付所所有胡人,这也是事实。
大都督若是觉得与那萧去病还有和解的可能,就把我们交出去吧。哼,萧去病那狗贼正愁抓不住你们的把柄,将你们一网打尽,全部杀光。
大都督倒好,主动授人以柄,将我们交出去,那狗贼就有得说了,官司怎么打都是赢。
更加让在下佩服的是,大都督刚刚有了萧去病这个敌人,正是需要助力的时候,没想到现在大都督又要再增加一个更强大的敌人,在下真是佩服……”
张献诚神色如常,气定神闲,似乎对环伺在四周刀斧和弓弩视而不见。
拓跋守寂容色如铁,也是几乎要咬碎了牙,这些蛇牙虽然可恶,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解气,但对方说的话确实没错。
萧去病正是因为说我们这边勾结蛇牙而对我们的动的手,若是交出这四人,不是给他现成的证据吗。
而且把这位大统领交出,他肯定要报复自己,到时候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贼咬一口入骨三分,我们党项羌的冤屈就更加洗刷不掉了,甚至还有可能被萧去病抓着不依不饶,迫使陛下出动朔方军,将我们铲除。
还有一层意思就是,那蛇牙大统领曾经暗示过他的东平王的人,东平王也是胡人。虽然他们用这样卑鄙的方法将自己这边连累并且拖下水,十分可恼可恨。
但事已至此,自己若真的跟东平郡王翻脸,以皇帝对他宠信,他要对付我们为敌,党项羌的处境就将更加堪忧。
难怪叫蛇牙,这当真是一条毒蛇啊,明明是被他们陷害,却不敢拿他们怎么样。照目前整个形势,只能暂时忍下这口气了。
拓跋守寂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张献诚,脸颊不住抽动,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但仍在极力克制。
半晌之后,拓跋守寂慢慢走到张献诚面前,近距离盯着他看了两三秒,突然出拳,一下打在张献诚的嘴角上。
包铁的全套一下把张献诚的脸打得歪向一边,半边嘴角一下被打烂,鲜血喷了出来。那拳肉相击的声音,听得每个人心里都觉得生疼。
但张献诚就这么忍着,哼都没哼一句,眼神依然清冷,一边嘴角虽然肿了,另一边却依然微微上翘,竟然毫不动怒。
“我是不能把你们交出去,但为了我党项羌四万男丁,不打你一下,我心里这口气出不去!”
张献诚淡淡笑了一下,轻轻地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道:“应该的,若是大都督不解气,这边脸,再来一下。”
他这个样子,反倒让拓跋守寂感到害怕,原本是还想再大一拳的,这个时候看如如此隐忍,一时倒不敢辱他过甚了。只是咬牙切齿地挥了挥手,打发他们出去:“你们好自为之,若继续用如此手段算计我们,拼着同归于尽,我也要与你们不死不休。”
话已至此,张献诚也没什么好说的,向他弯腰致了一个礼,带着康神奴走出了大帐。
出了大帐没两步,张献诚呸地一声从嘴巴吐出一颗大板牙,恨恨地道:“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大统领,你说的谁?”
“都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