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是儿子行事错漏,立马就给您找些合口的来。”云家大公子云铁衣拜倒在地,不住磕头说道,有万分惶恐。
云无岫却没了声响,只是用那笑意满满的眼神在自家儿子身上巡弋,甚至不自觉得闻舔了舔舌头,猩红透出不一般的残忍。
过了片刻,或许是众人的磕头声响惊起了他,或许是父子天性影响了他,云无岫眼中的贪婪神色才缓缓收了起来。
重重一顿脚,他转身冲向后方的那些壮汉,隐隐有道诡异的声音响起:”你记住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下回再让我不满意,休怪我无情“
言语间,云无岫冲入壮汉之中,有残暴的兽吼响起,也有一些凄厉惨烈的惊叫声传出,那是大汉生命最后的呼唤。
旁边的黑甲卫等人,赶紧避开的远远地,就像要逃离到天涯海角一般。
许久、许久,声音渐熄,却有浓重的血腥气散发而出,就像要将人都沁在血液里一般,那令人作呕的气味。
一片寂静之中,在血液之中缓缓行出一道人影,苍老而又枯瘦的身子,脸上带着怎么看怎么不对味的笑容,明明不再有一点气机散发出来,但是看在眼里,就仿佛看到了残忍本身。
”终于饱了啊!”云无岫发出一道满足的喘息声,仿佛吃了仙家盛宴一般,不过他身上身后那浓重的血气却让气氛看来甚是诡异。
他脸上的满足神色在这里格格不入,甚至有些莫名的残忍,地狱一般的场景。
云无岫走出尸身遍地的场子,缓缓步行到云铁衣面前,他走出一步,身上的血气就消去一分,身上沾染的一些血肉碎片也化作粉末飞去。
待到他走到云铁衣面前,依稀看着像个正常的富家翁了,身上原本阿丑造就的伤口也好了许多,墨色的业力神华隐隐不可见了。
枯瘦的手捏着自家儿子的脸庞,树皮一般的触感传出的是无情的杀机,声音传出:”乖儿子,你要记住了,给我办事,你就不能三心二意,要办得漂漂亮亮。”
话语平常,不一般的是那双无情的眸子,隐藏在和熏笑意后面的无情,最是伤人。
云铁衣诚惶诚恐拜倒,道:“儿子该死,这回办砸了差事,真是该死。”
不过头方一低下,眼中的畏惧之色就全部褪去,内里淌出的是和云无岫一般的神色,残忍而又无情,两人动作不同,内里藏的是一般无二的心肠。
这时候他两旁边云家二公子云霜照起身过来,道:“父亲,大哥行事疏漏也是有所缘由,这些时候云州那边过来的流民渐渐少了,想要寻些上好的人牲也不简单。”
这二公子虽然看着比父兄要好一些,不过显然也是一个没将人命放在心里的货色,看他将人称作牲口可见一般。
不料话一出口,父兄齐齐转头盯住他,相同的神色,似笑非笑盯着他,云无岫道了声:“二子啊,不该你管的,就不要乱插嘴,要不然会惹祸上身的!”
云霜照一听这话,身子不可见的一抖,寒意突然将他整个人笼罩住,腊九寒冬一般,低头道:“儿子知错了!”
话毕,云无岫将拜倒的两名儿子扶起,神奇的是一家人竟然能够其乐融融,远远看着,当真是毫无芥蒂。
却也让人心底升起难以测量的寒意,真是极诡异的一家人,极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