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是好地方,听说香港跟上海差不多都是很时髦的,那个词叫摩登。”
“香港不如上海摩登,只是蛮勤奋的。”
那酒保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阿黎闲聊起来,很快说起来最近上海来了不少日本富商,都是跟驻上海日本使领馆的官员一起过来的,很懂得经营,他们财力充沛,买下的产业多了又喜欢把日本的家人带过来帮佣,一时间上海的日本人也就多了起来,“过去英国人德国人法国人来来往往的多的不得了,这阵子多了许多日本人,见人就鞠躬,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酒吧擦着酒瓶子摇摇头:“只是长得都不怎么样,客气的过头喽。”
阿黎嗤的一笑,“除了日本人还有哪些人?”
“牧师。”酒保说:“上海最大的教堂里来了一批新牧师,成日里组织修道院里长大的小孩子到街上发宣传单,招人加入他们的教会,好多中国商人都进去了。”
“奇怪,中国商人什么时候对西洋教感兴趣了?”
“商人,哪里就真的虔诚啊?除了一批小商人是追着赶时髦,其实大多的商人是知道几乎所有在上海的白人富商都是教徒,每周都要去教堂做礼拜,他们知道如今白人富商有钱有势也有渠道,就一个个加入进去,不过是借用信教的幌子拉拢关系。”
“教堂也不管管?”
“管什么?教堂觉得只要有人肯来就好,人多了兴旺,下面不明所以的人们都跟着那些富商赶时髦,报纸上成日里写些八卦,哪个哪个今日又受洗了,向教会捐了多少多少钱,搞得投名状似得。”
阿黎想到教会,就会想起当年沈儒秋走的时候,她皱皱眉。
阿黎多给了酒保一些消费,把面纱全部遮好了,出了酒吧的门就上了轿车。车子走的时候她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在她身后不远不近跟总跟着另外一辆车子。
那车子不是自己人,司机阿黎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