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枝一愣,没想到对方这样说。
关绣绣又bī道:“既然妾室要避让主母,那婢nv该不该给妾室让屋?”
李佑觉得那屋子实在有点对不住关大小姐,“那太委屈你了。”
“无妨,妾身不会在意。”
李佑就对梅枝斥道:“还不让开房mén!拿新铺盖去收拾好屋子。”
“可奴婢睡哪里…”梅枝喃喃道。
李佑下令:“本官命你今夜守卫正屋之mén,严禁闲杂人等出入,职责重大,不得有误!”
无奈的梅枝和绿水一齐动手,将侧屋新铺盖换好,简单清理了一下屋内,便出去到外面堂屋打瞌睡去了。
李佑陪着关绣绣在这间小屋内,环视四周,拿眼看去,见到旧素帐子,掉了漆的小木uáng,缺了把手的柜子,裂了缝的圆凳,四uǐ不平的方桌…唯有铺盖是崭新华丽的,却十分刺眼。
觉得这场景实在配不上关绣绣,李佑摇头叹气,也没有什么兴致去推倒她了。不能这样糟践关大小姐的,她不是梅枝这样可以随意欺辱的奴婢之流,尤其今后还有大用。
关绣绣请李佑坐下,说起自己:“妾身这次算是净身出户,只带了贴身常用物事。所有钱财都留于家中,供妾父颐养天年,以此报答十几年的抚育之恩。还望夫君不要嫌弃。”
李佑笑道:“我岂是贪图你家钱财的,贪图的是你这个人而已。但你家的丝行过阵子还是要用一用,若我说真说通陈县尊来了大生意,你家丝行便要给我八成份子,留给你父亲二成,到时还得由你去打理,别人俱都不合适。”
“妾身抛头lù面不便,需从家里带回两个可靠仆役用来奔走传话,望夫君准了。”
“这个主意好!”李佑高兴的说:“多几个也无妨。”这确实是件好事,略略解决了他的难题。虽然他赶走了付管事和断uǐ老仆两个头目,但新宅子剩下三个家奴还都是刘家的,来几个关家的可以平衡一下。
关绣绣却不明白夫君为何欣喜。
李佑站起来要告辞,“夜已深了,你且歇下,明日一同搬至县城新宅。”
你不要走…关绣绣深深吸一口气,强颜道:“莫非妾身容丑貌陋,入不得夫君的眼?”
对于关小姐来说这已经最赤luǒluǒ的暗示了,但李佑并不觉得应该还是处nv的关大小姐会饥渴到这个程度,安抚道:“今夜如此寒酸仓促,太委屈你了,我心不忍,改日在新宅再行圆房罢。”
关绣绣以生平之最大勇气,上前抱住了李佑,绝然说:“妾身薄命,偏偏就要如此草率寒酸仓促的圆房破身,就要让夫君心里难忘妾身的委屈,念惜妾身的遭遇。”
轻率的夜奔、破旧的屋子、寒碜的圆房,关大小姐的想法很清晰…今后不是在家当大小姐的时候了,她越是放下身段的自轻自贱,越是能博得夫君心里的爱怜,这比表面的热闹气派实用多。经过她观察,这招对李佑应该是有效的。
李佑心里狂喊,这真的是男权时代!关绣绣这样的人一朝为妾,也得想方设法争宠固恩。
“你不会后悔?”李佑又确认道。
“既然做过了,妾身从不后悔!不这样做,反倒心不能安。”
为了让她安心,李佑只好献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