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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个接一个的震撼

张三见李佑说的严厉,恭敬答应下来。又拿出张帖,道是昨日有人送来的,那时李老爷不在张三便代替收下了。

李佑接过来翻看却是赵良礼的请帖,原来赵大官人在家摆宴,邀李佑去捧场。

李佑看着帖久久无语,他还没有想好怎么与赵大官人说má知府的事情。原本以为如今天寒地冻的,实在不是宴饮游乐的季节,所以短期内估计不会和酒ròu朋友赵大官人见面,时间上足够他仔细考量思虑说辞的,哪料到今天中午就有这么一场。

能不去吗?绝对要去。看清楚了,这是赵大官人在“家”摆宴,不可不去的,这年头形容关系密切常说是通家之好,重大意义可见一斑,虽然李佑目前还到不了那个份上。李佑和赵大官人结识以来,从来没有进过赵府大mén,吃喝玩乐都是在各种妓家、酒楼、画舫上,今晚这是第一次受到邀请能够登堂入室,李佑能拒绝?也亏得他及时回来了,否则便赶不上这场宴席。

没有办就照实说罢,李佑后下决心道,以赵大官人的个ìng,瞒着藏着后只会坏,还不如直率的实话实说,说不定能有个痛。

话说李佑上了轿往赵府方向而去,天气冷,轿封闭的很严实。路上足足有半个时辰,轿忽然停了。李佑掀开轿帘左右一看,还在大街上,便问轿夫道:“为何驻足不行?”

轿夫答道:“回禀老爷,前面巷口有大学士牌坊,是不是下来走过去?”

李佑抬头望去,果然见前方巷口立着三层四柱的豪华大牌坊,整整拦住了整个巷口。刚是轿帘遮住了视线,所以没注意到。

他想这大学士牌坊八成就是赵大官人那个宰相爷爷的牌坊。演义小说里也常说,过牌坊时文官下轿武官下马,乃是基本的礼节——不过你的官要是比牌坊上刻的大,当然就不用遵守了,毕竟是官本位社会。

走近了牌坊,李佑仔细瞻仰一番后被震慑了。牌坊梁上下层刻着“大学士”三个大字,上层刻着“上台元老”四个大字。大学士字样下面又有一行小字,是“钦赐故少保兼太太保礼部尚书文华殿大学士赵文贞公”。楣边等处密布瑞鹤、鱼跃龙mén等各è吉祥uā纹,甚至还有龙纹。

一个词,位极人臣。这个牌坊,别说李佑自己这九品芝麻,天底下还能有几个比大学士尊贵的?即使是公侯藩王来了估计也得表示下敬重。

李佑yn羡不已,真是荣耀孙呐,他西水李族至今还在为第一个秀名苦苦挣扎,差的何止天与地。

过了大学士牌坊,李佑上轿继续前行,没走两步又停了。

轿夫再次为难道:“前头还有牌坊”

官太小的李佑无语,只好再次下轿,眼前这是一座ì郎牌坊,规制比巷口的大学士牌坊略小。看了看大概是赵大官人他父亲的,可就是ì郎也比九品知事大得多,李佑只好再次步行,干脆一直走到赵府大mén处。

赵府大mén并不像李佑想象的那样豪奢。虽然间架阔大,十分雄浑但木料旧素,样式简单,没有过多装饰,mén楣上随随便便挂个木匾:状元及第。

又是赵大官人他那个牛人祖父的,的确,有了这么一个匾额,什么装饰都是多余了,一样成为天下读书人只能仰望的存在。

然而赵家给伪文青小市民李佑的震撼还没有结束进了大mén后,李佑看到一座大厅堂矗立在前院,mén廊处挂着看起来很累赘很繁琐的五张牌匾,每张牌匾有醒目两个大字,分别是——状元、进士、进士、进士、文魁。

这既是炫耀又不是炫耀。这年头的风气就是如此,家里有人取得了名就在厅堂挂个牌匾夸示,赵家只是按习俗做而已。但赵家这夸示的也太震撼了些其实赵家已经很低调了,按风俗中进士都是要立牌坊的,这样赵家mén外本该有连续四座牌坊,但还是只立了两座。

李佑对赵家的掌故现在也有所了解,五个牌匾中,第一个状元当然就是赵良礼大官人故去的祖父。第二个进士便是赵良礼故去的父亲。第三个进士是赵良礼这一代的嫡亲大哥,还活着,在京为官。第四个是二哥,也还活着,在湖广为官。第五个放在别家很显耀放在这里很悲催的文魁举人牌匾大概就是赵良礼一位叔父的,现今在本宅管家事。

李佑感慨道,跟赵家比起来,什么兄弟进士、父进士的美谈都是浮云呐。但是这样文风鼎盛的家族里,怎么就出了赵大官人这个破秀牌匾都不好意思挂出来的酒国**纨绔败类?但就是这样的败类也能在府城呼风唤雨。

光顾着震撼了,李佑甚至没注意看赵家风景,便被稀里糊涂领到一处暖厅内。进去后发现赵良礼大官人居然连个主人主陪都算不上,只能委屈的站在mén内当迎宾,席位主位上坐的是一位与赵良礼面相相近似但瘦小的四旬男。

赵良礼轻声对李佑说笑道:“这是家兄,前庭挂的第四个牌那位,刚刚被迫辞了他那从三品的官回来,心情正烦闷着,不要招惹他。”

李佑奇道:“兄长丢了官,你怎地还这般没正经。”

“这算什么丢官,小孩过家家样的,闹完脾气估计过两天又起复了。”赵良礼满不在乎说。

李佑又被震撼了

这他娘的就是士大夫,九品杂官、苏州府经历司知事李某人心里羡慕嫉妒恨道。哦,险些忘了列出因为在巡检任上考核卓异得到的将仕郎这个散阶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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