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钱家的面子大,但那是相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的,在杭州,濮家的财力首屈一指,濮家更是掌握着杭州商会,真要说起来,濮楼远还不一定会卖钱启博的面子。
钱启博也不笨,不过他却说道:“呵呵,濮老爷我与他不熟,没有什么交情,不过濮楼远这个人的性格我倒也是知道一点的。典型的商人,不肯吃亏,自然也不能允许自己的女儿吃亏。这一次只怕叶衡要想过这一关,就有些难了!另外濮楼远这个人,非常的看重才华,这么多年以来,濮家一直想培养一个士子出来,呵呵……杭州四大才子,大家也知道了,我、高震、李新,这最后一个,却正是濮楼远的儿子,濮家明!”
“濮家明我也知道!”苏光道点点头,然后说道:“如此说来,要是这一次重阳之时,叶衡再避而不战的话,只怕濮楼远就第一个不答应,难怪钱兄说不会有变数,原来是因为这个!”
“嗯!”
钱启博点点头,然后哈哈一笑,举着酒杯,看着崔家父子说道:“来,我们满饮此杯,预祝重阳那一天,旗开得胜!”
狂傲的钱启博,俨然一副已经胜劵在握的样子。
不过有一点钱启博还真是说对了,随着濮楼远的到来,事情确实不由得叶衡掌控了!
首先是,濮家静的事情,也被提到明面上来,必须要处理。
濮老爷就是濮老爷,做事雷厉风行的,一到临安就让他的老仆人到叶家传信,说是让叶衡过府一趟。
叶衡莫名奇妙,还在等着陈尧佐的消息呢,最后消息没等到,就糊里糊涂地被带到了钱家。
到了钱家以后,叶衡才知道,找他的人是濮楼远。
赶紧执礼拜见,濮楼远闷哼了一声,打量着叶衡问道:“你就是叶衡?”
“正是小子!”叶衡在濮楼远面前认了个弱小,没办法,当日虽然在陈尧佐面前叶衡不肯认错,但是濮家静毕竟是濮楼远的女儿,叶衡可不敢再那么理直气壮了。
濮楼远一直板着脸,来临安之前,他已经打探到了叶衡的情况,包括叶衡从懂事开始,做过什么,叶家又是怎样落败的,连叶衡写的那两首词濮楼远也见过了,还专门和自己的爱子濮家明商量了一下,不过因为濮家明要准备马上到来的科举考试,所以这一次濮家明没能到临安来。
对于叶衡的态度,濮楼远显然不是很满意,当时濮家明在点评叶衡的词时说了一句,如果叶衡真是词如其人,才可以勉强配得上我那妹妹!
什么意思?
濮楼远也明白,濮家明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叶衡的为人和他写的词一样洒脱才行。但是现在的叶衡,哪里有半点洒脱的样子?于是濮楼远皱着眉头问道:“你是读书人,准备何时考取功名啊?”
其实濮楼远是误会了,叶衡在陈尧佐这个未来的宰相面前都不拘谨,又怎么会怕了他?
不过是因为一时孟浪,导致他和濮家静的事情被众人误会,用这个时代的话来说,就是叶衡坏了濮家静的名声。
所以叶衡自然是有些愧疚的,这才对濮楼远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说到功名,叶衡还是那一套:“回濮老爷的话,小子才疏学浅,不敢妄谈功名!”
这是实话了,哪知道濮楼远一听,立马翻脸道:“不敢妄谈功名?不敢谈功名,就敢毁了我女儿的清白么?别的不说,当年我濮楼远可是当着全杭州百姓的面说过的,我家静儿,将来一定会嫁一个进士郎,你要是考不上功名,你让老夫如何向杭州百姓交待?”
“是,是!”
叶衡被濮楼远给吓了一跳,只好点头称是地答应了起来。
但是细细一想,濮楼远这话里的意思,却并不是一口就否认了叶衡和濮家静的事情,反而是用一种老丈人责备女婿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