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一眼看见梁文真,上来挑衅:“哟,原来是上次那还俗和尚呀!头发长长了以为爷爷我就不认得你了?!还记得爷爷我的拳头不?”梁文真不动声色,暗自思忖,本无心找你报仇,偏不巧撞见,今番又来主动滋事,正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哈哈,原来是上次的泼皮,孙子莫要颠倒了辈分。”梁文真顿了一顿,续道:“对你爷爷如此出言不逊,爷爷我也不怕脏了自己手脚,权且教训你一顿,试试身手,练练拳脚。”上回得了便宜的刘二,哪里会把梁文真放在眼里,歪了嘴道:“孙子好大口气!今日爷爷高兴,快与你爷爷道歉,从爷爷胯下钻过去,再与你爷爷磕三个响头,爷爷便不与你计较。”那八字眉飘来飘去,斗鸡眼儿隔了蒜头鼻互送秋波,翻嘴皮动的厉害,叫人看了心生厌恶。
“哈哈哈哈,”梁文真早已今非昔比,见了刘二那般恶心模样,大笑道:“我的丑孙子,莫不是你老母偷人了,否则我哪来你这般面目可憎的孙子哩!”来往百姓见二人对峙,周围渐渐聚集不少看客,都准备看一场热闹。此时听梁文真这般说话,禁不住大笑起来。
刘二见状,气急败坏,咬牙切齿,本就难看的面目如今更加狰狞,大吼:“孙子看招!”挥拳冲上去了。梁文真双脚往外一侧,身子一沉,架好马步,左手顺势而上把住刘二出拳的手,右手手肘往前用力一击,只听噗一声,刘二便口吐鲜血。紧接着,梁文真左手一松,刘二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地上,哇啦啦叫疼。
见这个臭名昭著的泼皮被如此收拾,围观众人无不拍手称快。刘二的跟班乘乱想逃,谁知许凡纵身向前一跃,往前一推,便双双倒地,交叠在一处。许凡洋洋得意,扑坐上去,二人哎哟哟直叫娘。人群又是一阵哄笑。
梁文真分神看许凡收拾刘二的跟班,刘二以为有机可趁,一个恶狗扑食上前去,意欲扑上去抱住梁文真的双腿,谁料说时迟那时快,梁文真往上一跃,双腿往外伸展,刘二便扑棱棱从他胯下穿过去了,扑倒在地。周围看客各个笑得前俯后仰,扬眉吐气,可见平日受他欺负不少。梁文真皱皱眉头,吸一口气,道:“哎哟,这野种孙子从爷爷胯下钻过去了。”
梁文真踱过去,蹲下,道:“孙子,就依你说的,诚心给爷爷陪个不是,再好生从爷爷跨地下钻一回,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错了’,爷爷就不跟你计较。”
“呸。”那刘二侧脸吐了一口唾沫,一脸轻蔑,竟毫无惧色。“今儿落在你手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休要侮辱了你爷爷!”刘二厉声道。
倒蛮有骨气嘛。梁文真心中暗忖,这个市井混混,泼皮无赖,竟也有羞耻之心,自尊之念,不由生出怜悯之心。谁料这个泼皮,见梁文真一时呆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翻身,伸手抱住了梁文真的腰部,许凡大惊,赶忙起身前去,两个跟班趁机翻身站起,瘸的瘸拐的拐,慌慌张张穿过人群逃离而去。
梁文真今时今日的气力,哪里是那刘二可以束缚得住的,还不待许凡近身,他用力一挣,站起身来,对着刘二一阵强有力的踢腿。刘二只管护住脑袋,哎哟哎哟大叫,却不曾告饶。周围看客看得大快人心,酣畅淋漓,直呼“打死他,打死他!”
梁文真闻声却停下来,大喝:“你等怎的这般狠毒,动不动要打死人,啊!”看客们听了,哑口无言,一时间安静下来。许凡一愣,却不知梁文真葫芦里卖的啥药。“你走罢,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恃强凌弱!”梁文真大喝道。刘二艰难起身,作揖道:“想不到几天不见,兄弟的功夫就在我之上了,也算一条汉子,刘某佩服,后会有期。”语毕,踉踉跄跄而去。
许凡少年心性,不甘心如此便放走仇人,欲上去追阻,梁文真衣袖一挥,道:“且由他去罢,何必赶尽杀绝。”许凡似有不悦:“上次他对你可曾发善心?!你倒是菩萨心肠。”
梁文真摸摸许凡脑袋,道:“你个孩子真是的!他虽是个流ll氓泼皮,但临危不惧,不曾告饶,比起那些贪生怕死的无能鼠辈,也算得上一条汉子。”许凡无奈道:“总是你有理。嗨,架也打了,仇也报了,善心也发了,如今我们还做甚么去?”
要在这个时代站稳脚跟,就要多结交些朋友,多收小弟,梁文真准备去找许凡的同窗好友蔡炎,探望一番。而奸恶之人做下手脚,许大小姐被人污了清白,险些送了性命。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