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还来不及反应,那姑娘已经是从袖中掏出匕首,抵住自己的咽喉,道:“你们再进一步试试看,我若是死了,看你们如何交差。”
携棍人不以为意,那女子便把刀刃往里一压,雪白的脖颈立时起了一道鲜红的口子,携棍人都吓傻了,个个面面相觑。
“别,别乱来,我们不为难他便是。”为首的道。
那女子于是收了兵刃,上前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梁文真一个箭步上前,拉住女子,女子一个不慎,跌了下来。梁文真赶忙用手扶了她的腰,拥她入怀。
女子斜仰着梁文真的脸,容貌清俊,轮廓利索,目如苍狼,深邃悠远,不觉心里一暖。
携棍人见梁文真这般举动,棍子齐刷刷打将过来,梁文真将那女子一推,正推在那马腿上。
马跺跺脚,一声嘶鸣。女子扶了马腿站定,焦急观望。
只见梁文真穿行于棍棒之间,翩若惊鸿,矫若游龙,那六个携棍人一起上,也奈何他不得。
一阵搏击,六人越发松懈,梁文真拳脚并用,且挡且踢,一招便将众人手中棍子统统打落。
那六人跪地求饶,为首的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
梁文真睥睨着这六人,并不言语,那凛冽的目光,让六人淌汗的身体不觉打起寒战。
为首的战战巍巍,继续道:“大爷有所不知,那女子是我们花满楼的头牌歌妓,花了不少功夫培养,向来卖艺不卖身。最近生意不好,掌柜让她参加花魁大会,结果她夺了花魁,却不愿意服侍点魁的贵客,逃了出来。”
“原来如此。”梁文真道。
为首的见梁文真渐渐温和下来,道:“请大爷将她归还,不然我们交不了差啊。我们个个上有高堂,下有妻房······”那人不觉带哭腔,道。
“我不能让你们带走她。”梁文真道,“但我也不想为难你们,我来替她赎身。”尽管眼下正是用钱之际,这等女子,身价一定不菲,但这**烈女,古来少之,梁文真不免定了恻隐之心,怜香惜玉之情。
“这。”为首的为难道,“她的身价,可是白银五千两啊!”
“怕我没钱是吧?”梁文真道,“县西郊梁府,在下梁文真,明日请带了卖身契,来我府上取钱。”
那六人傻了眼,为首的道:“小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原来阁下正是本县富甲梁大官人啊。”
梁文真扶了那女子上马车,自己也跳了上车,扬长而去。那六人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对了,敢问小娘子芳名?”马车上,梁文真问那惊魂甫定的女子。
女子莞尔一笑,浅淡如水,道:“奴家白玉娇,谢过大官人搭救。”
“哟,梁大官人真是艳福不浅,”汤驰道,“走了个许大小姐,世外仙子;得了个金莲娘子,狐狸媚子;如今又来了个白玉娇,花魁娘子。哈哈哈哈哈。”
许凡瞪了他一眼,沉默不语。梁文真听了苗茵的名字,心头一软,一阵难受涌了上来。一阵尴尬的沉默。
这白玉娇不仅生得美,且在风月场摸爬滚打多时,颇为善解人意,因道:“这位先生,打架的时候不见你帮手,这时却来说风凉话了。”语毕,不觉噗嗤一笑。
众人都笑了,蒋兆道:“这梁兄弟的身手,我们是清楚的,何必再去多事呢?”说完,兀自笑了。
众人赔笑,一路谈天说地,气氛十分融洽。
要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