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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押送队行至一片湖边,都虞欲意为难许晋,央他搞些食物。怎料梁文真备得齐全,替他解了围。梁文真招呼众人生火做饭,以他精湛厨艺,与众人一餐美食。两路人马围坐就餐,宛若一家。
汤足饭饱,众人继续赶路,因路上颠簸,潘金莲吃尽苦头,梁文真于心不忍。于是白玉娇使出媚功,央都虞让潘金莲坐梁文真的豪华马车,都虞就范。
一路风尘,天色将晚。远村渺渺无迹,一众人等只得行至一河边,安营扎寨。
突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身影,一声“梁大哥”,梁文真一愣,定睛看时,却是方琴。
方琴眼中带泪,埋怨道:“你倒是好,自己走了,将我一个人留在阳谷,叫我怎生是好?”语毕,低下头去,兀自揩着眼泪。
梁文真赶忙上前,轻轻伸出手去,用手背轻轻擦拭方琴脸上泪珠道:“琴妹,你怎的独个来了。我已交代了韦兄弟,等我在东京稳妥了,自会安排你来的。”那殷殷关切,万般怜惜,却令一旁站了一排的三美女,都心底微凉,识趣地回避开了。
方琴抿着嘴,沉默不语。梁文真打量着她有些消瘦的容颜,恳切道:“琴儿,你晓得我要为金莲的事奔忙,又考虑也可趁机将生意扩到东京,以后自然须你协助,调派熟练技工来新工厂,再见之日不远。嗨,也怪我考虑不周,只是交代了韦宁一声。”
“那日我回去,寻不到你,便向家丁打听,却说你去了东京,不知何时回还。”方琴吸吸鼻子,道,“我立时回去收拾,第二天一早便骑了快马,一路打听过来,终于在这湖边看到有人驻扎,来探时果然是你等众人。”
“让你吃苦了,”梁文真捧起方琴的脸,道,“梁某深感愧疚。”那忽闪的双眼,盈盈间都是真切的歉意与深情。方琴看了,心中暖暖的,不觉淡淡一笑,道:“梁郎,我是身怀绝技的女侠,没的要你担心。”
一抹红霞,一弯河水,粼粼波光,寂寂远山。闷热的空气,加剧了每一个人焦躁的情绪,如豆的汗水,在众人脸上扑簌簌滑落。
一众人等懒洋洋搭着帐篷,不多时,便摆弄好了,围坐着扇着扇子,谈些家常,梁文真冲大伙儿喊话:“请大伙儿去拾些柴火吧,越多越好。”众人一脸茫然,但是经过中午的那一餐,众人对梁文真早已信服,便也应了声,人人热情高涨照办。连那都虞,都主动加入到拾柴火的队伍。
“我也去摘些野菜。”潘金莲见众人分头动身,不愿独自闲着。“好啊,莲姐,我正要和你说说话呢。”方琴挽了潘金莲道,犹如久别重逢的姐妹。
“潘金莲只可留在营地,丁妈好生看顾,若有差池,拿你是问。”许晋职责所在,不敢大意,那丁妈闻听赶忙应承。
“二爷,凡儿,蒋大哥,我们一起去弄些野味吧!”三人转身,从拾柴火的队伍走出,梁文真复又对照看潘金莲的老妈子道:“丁妈,你和炎哥儿一起看着东西吧。”
那丁妈对梁文真的声名早有耳闻,如今这响当当的人物,亲自对自己下令,丁妈自然是唯唯诺诺连声应和。蔡炎却有些不大高兴,闷闷地坐到一边,也不反驳。
梁文真带了白玉娇、华素梅、方琴,领着许凡、许晋、蒋兆,沿着河流而上,捕捉鱼、虾、蟹,捡拾河蚌、螺丝一类,且行且笑语,却似在游山玩水。突然,行至一处灌木密集之地,一大群野鸡被人声惊动,腾飞着四窜,梁文真、许凡、蒋兆、许晋都卸了货,扑上去追。
梁文真顾及着三位女子,捉了两只,便不在远去,而其他人一边将捉来的野鸡以草绳捆了脚,别住翅膀,扔往一处,一边追赶得不亦乐乎,将梁文真与三女子丢在一边。
那河流往上一弯,恰有一处深潭,茂林修竹,水清见底,巨石重叠铺就,明晃晃映着暗淡的晚霞,看上去十分幽静美丽。
“这地方真好,若能在此洗个澡,那倒是极好的。”白玉娇道。
“这又何难?”梁文真道,“若是玉娇喜欢,我倒是愿意奉陪的。”那一句话,说得白玉娇顿时红了脸,轻声道:“素梅妹妹和方琴妹妹都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