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技艺精湛,虽要顾及宋徽宗,却依旧将一众侍卫打得落花流水。宋徽宗奔跑跳跃,挥汗如雨,自觉畅快。
玩儿了一阵,宋徽宗累得不堪,挥手示意众人休息。一众人围将过来,宋徽宗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朕想举办一次蹴鞠比赛,皇家一队,六部各处一队,民间遴选几队,与民同乐,高太尉意下如何?”
“皇上圣裁。”高俅作揖道,“皇上心系百姓,与民同乐,实乃我大宋之福。这蹴鞠比赛,既能表现皇上亲民,又促进举国体质,真是妙极了。”说到兴奋处,唾沫横飞,眉飞色舞。
见人真心称道,宋徽宗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笑道:“那我皇家队,则须得朕亲自组建队伍,出任教练和主力,挑起大梁了。哈哈哈哈哈。”
“老臣亦任重道远,兵部队虽人才济济,还得老臣出马**。”高俅道。于高俅而言,筹备杯赛,组建队伍自然是小菜一碟,因作揖笑道:“承蒙皇上厚爱,老臣一定竭尽全力,举办一届热闹隆重,永载史册的大宋蹴鞠杯赛。”
却说回头话。梁文真见高俅离去,心中大石卸下,美滋滋看着潘金莲表演。潘金莲眉峰如黛,眼波四扫,一眼便看见了梁文真,脉脉含情,楚楚动人。二人四目交接,各中深情,自是不言而喻。
潘恬看看梁文真,又看看潘金莲,心下立时明白了过来。原来,梁文真与押送队一路押送潘金莲至东京,潘恬早有耳闻。且潘金莲乃是御史柳昆推荐给高俅的,潘恬自然不会不知。看二人眉目传情,深情款款,潘恬早已经猜透一半。
曲调多情,却硬是把一双璧人相望的视线斩断。视线如藕,情谊如丝,藕断而丝连。潘金莲朱唇微启,夜莺婉转,一众谈说着的人儿,突然静了下来,侧耳倾听,注目而视。
曲调悠扬,歌声婉转,如怨如慕,如泣如诉。潘金莲起舞弄影,娉婷婀娜,摇曳生姿。纤纤白玉手,曼曼水蛇腰。婉转梅枝态,矫若蛟龙游。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惊叹不已。梁文真却一面感叹潘金莲舞姿更胜从前,一面又担心这场表演将为他们招致新的祸患。
曲刚唱吧,一众人都惊呆了。潘金莲四下鞠躬,转身欲走,正当此时,却有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上前阻拦,流里流气,笑道:“这位小娘子歌舞技艺,实在是卓然超群,艳惊四座。何不摘下面纱,让众人看看你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容颜?”
一众人隔岸观火。梁文真却看得心里焦急,蠢蠢欲动。心想:这厮若敢胡来,定让他好看。可一转念,又恐连累潘恬,心中郁郁,不知如何是好。
潘恬似乎看懂了梁文真的心意,耳语道:“那人乃是童贯,虽是只阉狗,却总喜欢装模做样,**女子。我知那美姬乃是梁兄弟所爱,你若看他不惯,只管动手,只要你不当场被抓,我自然有法子包保你周全。”
梁文真一听,心里顿时畅通了些,点点头,应了一声,注视着童贯的举动,既不敢轻举妄动,亦不会忍辱负重。
潘金莲骇了一跳,愣了片刻,尽量保持镇静,浅笑道:“奴家相貌粗陋,本不值得一见;况正出疹子,不宜见风,更恐惊吓了众人,请官老爷莫要见怪。”心下却想,脸上的疹子以假乱真,况涂了药膏,又是夜里,当是不会拆穿。如此计较一番,倒也不那么害怕了。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童贯道,“我等都是见过世面的,怎会大惊小怪,受了惊吓?今日你是答应揭也得揭,不答应揭,也得揭开了!”
梁文真听了这话,恨得咬牙切齿,立时便想冲上前去。却见潘金莲侧着脸看了过来,眼神坚定而温和,放佛是在劝慰梁文真万万不要轻举妄动,自己是有分寸的。
一个教乐坊的舞女被官人**取乐,实在是平常不过的事情。只是那官人却是当今圣上跟前的红人童贯,众人都晓得他是太监,不免生了兴趣,都饶有趣味第静观其变。这场闹剧将如何收场,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