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说多了,你嫌本指使只会耍嘴皮子,说少了你又不明白,钱都头你好难伺候啊,到底咱俩谁是指挥使!?”李策脸色一变,双目如电冷冷盯着钱知兴。哼,现在大局已定,是时候该收拾收拾你了。
李策的这一番诛心之论,说的是冠冕堂皇,就连听者也都认为这钱知兴屡屡以下犯上,实在是没有规矩,不像话,该管教。
钱知兴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李策这一番言辞,虽刻薄尖利,却偏生又听起来在理,使自己无法反驳,这读书人嘴巴就是厉害。老钱终于开始后悔不该得罪他了。
钱知兴尴尬得站在那,心里有气却只能憋着,他不敢再冒犯李策。先前还欺负他一个秀才不会领兵,可今日奇袭蔚州,全赖李策一人策划督导。而且今日这等奇功,乃是十年来大宋第一次主动出击的胜利,这一旦上报了朝廷,只怕朝野都会震动,这小子前途无量啊。现在他已经在军中建立了绝对威信,自己再跟他对着干,那就是找死。
想到这,钱知兴后撤一步,一撩铠甲,当即跪下,沉声道:“卑职知错了,还望大人有大量,能给卑职一个改过的机会。”
李策瞧他不似作伪,而且男儿膝下有黄金,自己实在是不习惯别人给自己下跪。唉,罢了,谁让自己心软呢,既然他已经服软了,就算了吧,李策心道。
“钱都头,你屡次公然顶撞我,质疑我的命令,按军令定然不能轻饶你,可我却并非那般心胸狭隘之人,尤其不会公报私仇。让你去寻柴禾,可不是在故意刁难你,你尽管去就是。”李策声音已经没有那么严厉了。
“谢大人,卑职这就去!”钱知兴有些激动,他本以为就算自己主动求饶,李策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他本来只想保住这都头的职位,没想到听李策的意思他并不打算追究,真是宽宏大量。
平心而论,如果互换身份的话,有人这么跟自己对着干,就算他跪下求饶,我也不会轻饶了他。钱知兴一边领着士兵去寻柴禾,一边心里寻思着,哎,钱知兴啊,钱知兴,你还不服人家,你比人家差得可不是一星半点啊。
一会的功夫,就听“哒、哒、哒”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刘廷柱一行人缴获战马回来了。
“大人,我们发财了,卑职刚才粗略数了数,竟然有五百多匹,哈哈……”刘廷柱此时的表现,就像是**了多年的光棍终于娶上了媳妇一样,但是他不经意的一瞥,突然愣住了,这……
刘廷柱只看见一群辽兵被扒光了衣服,挤在一块蹲在地上,这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了,有的辽兵甚至连一块遮羞的布都没有……瞧这些人这样子,莫非……这,自家大人难道竟有这癖好?刘廷柱粗犷的声音戛然而止,浑身鸡皮疙瘩得望着李策。
李策瞧他这一副恶心的神情,尤其是那异样的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自己,怒踹他一脚,骂道:“马上送回易州!不得有误,快滚!”刘廷柱如蒙大赦,落荒而逃。
李策也没想到这小小的蔚州竟然有这么多战马,真是意外之财,这辽人真是富啊,老子今天也打你们一次草谷。
这个时候钱知兴也已回来了,见到辽兵们赤条条得蹲在地上,也是大惊,不过他却没有刘廷柱那般天马行空的思维。
李策见他回来吩咐道:“你找几个士兵,抱着这些柴禾,挑城中高的建筑点燃了,记住,火越大、浓烟越多越好,去吧。”
钱知兴这才明白李策的用意,他这是做给攻打真定府的辽军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