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一再扰乱公堂,还不跪下!”唐晋大怒,这小子胡搅蛮缠,没法跟他说理。
“慢着!大人我还有最后一句话。”李策突然一举手,大声说道。
“哼!”唐晋冷哼一声,示意他说完。
“唐大人,您一向英明,我早就听说您主持邢狱司历来是铁面无私,只认律法不认人,大人您说是吗?”李策突然面色一板,做出一副一本正经的严肃样子冲唐晋说道。
“那是自然。”唐晋下意识说道,听到李策夸他,他还有些洋洋自得,心道:你小子现在知道服软了,知道奉承本官了,可是难道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会放过你吗?
“好,大人果然英明!”李策猛地一竖大拇指,还故意朝左右大声称赞道。
狄青和官震被他弄得有些糊涂,两人满是疑惑得看着他,不知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那就是了,是何大人认为我有罪,可律法还没认定我有罪呢,所以我还不是犯人,既然不是犯人,那就没必要跪了。”李策皱皱眉头,故意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这样子任谁看了都想忍不住抽他。
狄青和官震一愣,纷纷侧头看向李策,暗暗朝他竖了个大拇指,人才啊。
唐晋却还没反应过来,这小子绕来绕去的说的什么,妈的管他说得什么,他一怒呵斥道:“何大人说你有罪,你就有罪,左右给我摁倒他!”
“唐大人,你的意思是说何大人比大宋律法还厉害?他说谁有罪谁就有罪?那何大人岂不就是王法了?”李策见左右衙役要来拿自己。忙大声质问道。
“你……”唐晋一时语塞,不由转头朝何瑞年看去,何瑞年脸色已经阴沉地可怕了。
唐晋一时有些冷汗,看何大人那样子分明已经是生气了,可自己现在该如何是好?若是强行要那李策跪下,岂不就是承认了何大人独断专横,蔑视大宋律法。可若不让他跪,又等于承认了他是对的,自己岂不是很丢脸?再说这也从没有过啊。
正在他进退维谷,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何瑞年终于忍不住咳嗽两声,面无表情道:“审案为重,不要耽误了。”其实何瑞年只是强自忍耐而已,他心里早就对唐晋恼怒了,这个蠢货,一再跟李策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纠缠,而且还把自己给扯了进来,亏他还当了这么多年的提刑官,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唐晋得了指示,忙一擦冷汗,恨恨道:“好,本官暂且不与你计较。”
“战场之上你以下犯上,胁迫上官,该当何罪?”唐晋厉声问道。
李策想赖,可无奈当时那么多人看着,这个实在是赖不掉,索性那就承认。
“当时情况紧急,何大人迟迟不下命令,卑职出于无奈只好行此下招,可最终结果证明卑职是正确的,我军大获全胜,正面与辽军交锋,而且不落下风,这可是不常见的。”李策辩解道。
“哼,任你巧舌如簧也掩盖不了你抗命不尊,以下犯上的罪名,你居然劫持经略使大人,谁知道你到底居心何在,我看更像是辽军的奸细!”唐晋一拍桌子,冷笑一声,心中暗暗得意。他素来擅长无中生有,只要你有一丝的瑕疵,我也能给你放大一百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你这样乱给卑职扣帽子,我也是无话可说,这样还审什么审,大人直接金口一开给我胡乱定个罪不就完了?”李策故意嘲讽道。
唐晋却不着闹,他阴阴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来人,带人证。”
李策心内一慌,不好,肯定是徐山这厮。
果然徐山从一侧转了出来,他一指李策大声道:“李策你休要狡辩,当时你威胁何大人性命,今日在场的最少有十几个人可以作证,你还想抵赖,哼,大丈夫敢作敢当,做了却不敢承认,还在这死皮赖脸不敢承认。”
李策心内骂道:“妈的,你们想要老子的命,还不允许老子挣扎两下了。”他此时也没了主意,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自己也是没法再辩解。
“哼,没话说了吧?别急,本官不光有人证,还有物证,来人,把凶器呈上来。”唐晋越发的得意,他就喜欢看犯人这种绝望的样子,犯人越害怕,他越是兴奋,实在是有些心理变态。
一个衙役端着一个盘子,上面一把青铜匕首,正是李策的匕首。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唐晋冷笑一声,猫戏老鼠般地看着李策。
“大人,我师兄他当时的确是迫不得已,义父性命危在旦夕,何大人又不肯开城门,我们求了他好久也不行,这才……”官震一急,上前一步辩解道。
“大胆,本官问你话了吗?公堂之上何时轮到你说话了!”官震还没说完,就被唐晋一声断喝打断,官震无奈只得悻悻退了回去。
官震与狄青对视一眼,二人转头望向李策,都希望他能再辩解几句,李策无奈笑笑,铁证如山,纵是自己再能说,也无济于事啊,况且今日主事的,没一个想为自己翻案的,想蒙混过去,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