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歌声不仅感染了众人,连屋顶上的七人也心潮暗涌。于仁之道:“就在此时”。他睁开双眼,从床上跃起。一名乌衣弟子正沉浸在曲中,这时,他的脚下破了一个洞。于仁之立在他面前说:“朋友,站久了吧,累了吧,下去吧”!他单掌一挥,那人像断线的风筝,不知震到何处。就在那人飞出的同时,另一名弟子飞起一脚击向于仁之左肋。于仁说:“来的好”!他身子一斜,避过凌厉的攻势,右掌探出,打在飞起的乌衣弟子胸腔。那人闷哼一声落入暮云的屋里。月台上,暮云反转腰身,似向敌人击落。众看客似乎看到疆场上的的将领颓然倒地,同时发出‘哦’的一声。此时,曲音铿锵,杀意不绝。。五名弟子将于仁之围在当场,一人脱掉外衣露出横练的肌肉,他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他伸出单掌袭向于仁之。于仁之屏气凝神,右掌张开。与他对了一掌,只听得“呜”的一声,于仁之但觉血气翻涌,向后退了三步,唇边鲜血横流。那名弟子轰然坠落,眼神充满了不甘与疑惑。四人展开身形与于仁之游斗,于仁之越打越急,他明白自己快坚持不住了——旧伤未复,新伤又加。奈何四人不与他双掌接触,于仁之感觉力气逐渐变小。他叹曰:“难道今日于某要命丧这些肖小之手?”
暮云似有所感,曲声再次变奏,她好像在与千百人厮杀。台上的众人暗自担心:“这粉雕玉砌的佳人难道殒命战场?”于仁之听着曲声把心一横,愤怒低吼。不知从哪来的一股精神,于仁之猛然冲到角落里的一名弟子,奋起铁拳,将那人直接打穿。于此同时,他背后也中了三掌,哇的一口吐出一大滩血。于仁之回头,他的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汗,如鹰般的眸子似一道闪电,望向三人。一人手臂还来得及撤出,愣在原地。于仁之单膝上顶,那人的胳膊骨头尽断,当即痛死。最后两名弟念念有词,他们的身边出现一个透明的盾牌。于仁之说:“竟然能聚气成墙,看来你们并非一般的杀手”。两人站在那里不动,于仁之双掌齐出,房顶上的琉璃瓦迎风翻飞。将至两人身边,于仁之突然收掌,身形倒立,击向他们头顶。两人的天灵盖被打碎,于仁之站在屋顶,玄衣随风飘荡。
舞月台上,暮云也突然飞起,似仙子凌波极为潇洒。她用脚尖挑起留仙裙,此刻,她的手中多了一把金钗。她飞到乌衣客的面前,用裙子遮住此人的全身,那乌衣客刚回过神,手按剑柄,准备出剑。暮云扬起纤手,闪电般刺中乌衣客的咽喉。乌衣客露出满脸不相信的神情。暮云跃向台中央,双手一摆,恭施一礼,冯相的琴音甫落,七弦琴尽断。好色的绅客惊恐的张着嘴巴再也没有闭上,贵公子的玉佩碎了,微胖官员的犀牛角和酒瓶也碎了,许多客人桌旁的盘子也碎了,紧接着看台上放的黄布尽裂。。众人看向坐在最前的乌衣客,他的身子缓缓倾倒一边。坐在他后排的客人望着倒在地上的乌衣客人,看到了咽喉上触目惊心的金钗。他喊了一声:“杀——人——了”此刻月台上,再无一人,众看官好像经历了一场大梦:“暮云的舞从哪里学的,平生从未见过”“噫,她竟然会杀人?”“她为什么把那个家伙给宰了”“她去了哪里”?“什么,还有七个人横死屋顶”?“杀人了还不报官”?
过不多时,唐州领着一队衙役将清舞乐坊团团围住。公差们检查七人的尸体。一名差人领班对唐州说:“大致调查清楚了,七人死于非命,显然被江湖高手用重手击杀,画面太残忍了,我当差这么多年,未曾见过此等事情。还有一人坐在看台赏舞,许多人都看清楚了,是被清舞乐坊的领舞暮云用金钗刺入咽喉毙命”。唐州心里比任何人清楚,此刻无尽的恨意占据着他的胸:“不到三天时间,十八金卫全军覆没,七大弟子和乌衣长领尽数被屠!”他叫嚣着:“全城缉拿妖女暮云、琴师冯相及清舞乐坊一干人和满面虬髯的玄衣客,擒其中任何一人,赏百斤!。”
洛阳城内,两辆马车飞速狂奔。阿福和冯相似乎将全部力气用出,每一马鞭下去,两匹黄毛马身上绽出一道血痕。第一辆马车内,暮云扶着于仁之,于仁之虽有呼吸,脸色更加惨白。第二辆马车上的十二姊妹神情凝重,异常紧张。双马奔到城门前,睡意阑珊的八个守城官兵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来了精神。一名官兵说:“谁人如此大胆,宵禁时刻赶车出城”?另一人手拿长枪拦住马车说:“呔,那汉子,还不下马”?阿福冲车内望去,暮云说:“冲过去”。阿福毫不减速,官名们此刻才意识到大事降临。纷纷拿出铁枪,向马身刺去。暮云将于仁之放在一旁,轻盈飞出。她飞临官兵头上,用金钗击了八下。八人身子骤停,人人的咽喉流出细细的血,慢慢倒下。暮云袖口一击,城门门栓应声而开,她复又回到车内。阿福问道:“主人,我们去向何地”?暮云:“出城四十里,张公子的郊外庄园”。双马飞掠城门,向暮云说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