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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服软

然后,嗯??

嗯!!

程各腾心头又是一股怒意升腾起来。

因为她毫不温柔地甩开他后,还把自己的手放在被子上擦蹭。

还来回擦了好几下,好像上面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程向腾觉得这纯下意识的动作很能说明问题,她这是……嫌弃他?!!

所以没有所谓的投怀送抱,只是身子发虚站立不稳?所以摸到他那里纯属意外,然后那脸上的惊讶揶揄甚至有些鄙薄的表情是真?

程向腾又有种想再掐死她一回的冲动。

真的嫌弃他?胆敢?竟然?

他危险地眯着眼,然后忽然反手握住了武梁的小手,还用拇指暧昧地摩梭着她的掌心。

真的或是假的,抗拒或是娇羞,他要掌控,他要确认。

武梁正不知道这位怎么忽然情绪又不对了,变脸比六月天还快啊。忽然手被抓住,还以为人家也要有样学样报复回来,啃咬一口甚至掐断爪子什么的呢,当下便猛挣猛甩。

角力,她如何会是对手。她越挣,程向腾抓得越牢,并且很快把她的手拉到了身边,捂摁在自己胸口处。

待武梁见对方也并没有什么危胁到生命安全的举动,便消停下来。她抬眼看着程向腾,对方也正眼睛紧盯着她的脸看。

有那么一刻,室内安然,两人对眼,姿势亲密……气氛怪异。

武梁有些理解无能,这个,什么情况?

……有病?

程向腾目光锁定她,只见女子的眸子水润清亮,在他刻意的注视之下,并无半点儿扭捏之态,有的只有疑惑和戒备。这让程向腾心下更为着恼,手下不由使力一握。

“二爷?”武梁痛叫出声,一脸惊疑不定的打量着他。

程向腾也反应过来,他这是在干嘛呀,竟然想要试探一个小女子的心思。

一个奴才而已,她的心思重要吗?

他猛地烫手似的撂开了她的手,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武梁:……

···

刚才不过是情形陡转,武梁一时反应不过来,如今再看程向腾那小男生般的别扭表现,心里隐约便有猜测:勾引与反勾引?

有门儿?

可惜领悟得有些晚,人家如今已甩手要走人了。

她拼了这么老鼻子劲儿想攻略这个男人,如今终于看到点曙光,她怎么能这时候放人?

忙忙“唉”了一声叫住人,捡起刚才的话题问道:“请问二爷,我应该先从哪项开始改起好呢?请二爷给点儿提示。”

程向腾继续走,不理。

“二爷觉得不用改么?”武梁满含期待又问道。心里却暗暗来气,这男人又回到了装X模式,渣骨头好难啃啊。

程向腾脚步一滞,逼他开口?他偏不说。不改?不改就等着找淬吧。继续往前。

武梁急,忙换上半哀半怨的声调幽幽道:“还以为二爷既然肯替人家施救,就是原谅人家了呢,原来竟是我想多了?既如此,二爷刚才就扼死我算了,何必多留这么一口气儿呢?……还是说,二爷其实并不能作主后宅?”

程向腾黑脸,激他?挑拨?真是什么都敢说呀。

终是忍不住回头,甩了她一记冷眼。

不知道为什么,武梁就想起刚见到程向腾的时候来。那时候他快走出院门,然后也是这样子回眸一瞪。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可是当初那一瞪之后,便是挟风雨之势的掐人。如今这一瞪,只尽显傲骄本色,毫无威胁性可言啊。

可见历史也总是在不断地进步的。

武梁抖擞精神,调高声调,叫那快要撩门帘的人,“二爷!能不能最后求二爷一件事儿?”

程向腾没有回头,但到底顿住了脚步。

心里默默哼了一声,有如今求的,早那么装腔作势地犟头做什么。

武梁见了,却觉宽心。肯留步就好啊,哪怕从头再来呢,人在,希望就在。人若走了,她对空气使劲儿去?

“我知道,尊卑不分,以下犯上,这理由尽够主子们正大光明地处死我了。二爷不肯相护,我能理解,谁让我误伤了二爷的金尊玉体呢?如今我也不敢多辩,反正贱命一条,你要便拿去就是。”

“只是,能不能求二爷,便是死,也请给个痛快了结,尤其别将我交给后宅儿妇人们处理,我怕那些钝刀子杀人的阴招。”

主子要人命,还由得你挑拣由谁出手和用什么方式么?不过前半句已经让程向腾听得闹心了,哪里还顾得上理会后面的。

刚才若不是发觉自己救治了她,只怕咬完了手臂后敢直扑上来咬喉咙呢。还“贱命一条拿去就是”,她有这样的自觉?

这是跟他玩哀兵政策还是玩以退为进欲擒故纵啥的?

他转身看她。只见她那瓷白小脸儿绷着,眼神坚定地看着他,倒有几分郑重其事的样子。

使劲儿装吧就。

程向腾挑了挑眉,忽然很想看看她发现自己玩脱了之后的窘迫相,他肃着一张脸,缓缓道:“你心里明白就好。”

说着,还语带叹惜,“……你行事乖张,目无主上,就莫怪主子不容。若今日饶了你,只怕日后府里再无规矩可言……不过看在你生子有功的份上,可以给你留个尊容体面。药或金,你自选一样吧。”

呃?武梁噎了一下,这玩真的?

目光在程向腾面上打旋,见他脸上竟似还有不忍之意,这下倒真的有些吓到了。

……不会吧?

程向腾见她一脸错愕,心下就畅快了些,饶有兴致地等着她的反应。

武梁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的处境,计较是不是真的又能如何呢?

所以她只愣了稍许,在程向腾面上也看不也什么来,便干脆浑不在意地道:“那就药吧,房妈妈那一种就不错。见效快痛苦小,伴在饭里能吃饱,没准味道也很好。”

微顿一下,又打商量道,“不然二爷将金子也多多赏些吧。活着时没机会发财,死时能搂上一些,做鬼也宽慰。”

程向腾:……

将他?是笃定他不会真的处置她么?

武梁见程向腾不语,便接着又求道:“我做了错事死不足惜,可桐花是个好丫头,她又不曾作错过什么,能不能求二爷留下她性命?哪怕把她远远送走也好。

二爷请放心,桐花胆小怕事懂分寸,定不会出去乱说一个字儿的。二爷就当给你儿子积福了,行吗?”

关于桐花这部分,武梁说得真心。这丫头何辜?帮她一把,权当报答为她哭的情份了。

程向腾:……

竟然一副认命的样子,连身边人都安排上了。难道真的以为他要处置了她?还是说又在装模作样?

程向腾发现自己完全把不准这女人的脉啊。

武梁见他无语,便自顾自又道:“二爷既然默许了放过桐花,就希望你尽快做到,早点儿把桐花送走才好。大男人说话一言九鼎,别自己吐的唾沫自己又舔回去。”

程向腾:……

他不说话就是默许了?他说话了吗就吐唾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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