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颖儿并不在意,当看到出来的是阮文慧身边的老妈妈沈婆子,她的神色才凛然了起来。
圈套。
阮文慧还在阮府!
贺颖儿眯起了眼,拉着范丽娘,在那沈婆子惊诧的目光中,狠狠地跪了下来。
范丽娘被女儿这一跪,惊呆了。
阮家是县里的大户人家,长街前头更是热闹繁华之地,贺颖儿这一跪,惹得不少来往之人侧目。
她来之前便想到了后招,若是阮家真把阮文慧送走了,那一切都好说。
如若不然……
她怯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她大大的凤眸中蓄满了眼泪,晶莹的泪珠划过她稚嫩白净的脸,落入满是尘埃的地上。
沈婆子六神不安,隐隐感觉事情不对劲了。
还不等她拉起贺颖儿,贺颖儿就弯腰磕头,委屈的神色,哭地红肿的双眼,看得范丽娘心疼不已。
路人奇怪,这女娃的穿着打扮是良家子,并非奴婢,怎么在人家门前磕起头来了。看样子似乎受了莫大的委屈。
路人之中有一华服妇人,那妇人命身后的奴仆安静,不动声色地看了起来。
“你这是做甚?”沈婆子有些疾言厉色,想将这女娃吓一吓,好让她知难而退。
贺颖儿却哭着道:“求你们放过我娘,我不想过几日来收我娘的尸首。她不过是不答应将我爹爹让出去给你们阮家姑娘做相公。要是你们实在看我娘不顺眼,我替我娘死,好吗?”
沈婆子吓得脸都白了。
这女娃……这女娃说得什么话!
路人爆发出了嗡嗡声,似乎都被女娃的所言被震地目瞪口呆。
不少人停步不前,本才聚集了十数人,一下子就成百人围观。
有些与这阮家走动之人,听了阮家之前放了一个旁支的姑娘去庵堂。
但,事情不是已经摆平了吗?人家阮家做地算地道了。
沈婆子勉强挤出笑来,听得耳边有些人鄙夷的声音,她不得不对女娃软声细语了起来。
“好孩子,你说的那姑娘已经送走了,没事了。”
沈婆子这么一说,本以为可以就此忽悠了这对母女,没想到贺颖儿却道:“那你们敢发誓,我娘不会死在你们阮府吗?”
沈婆子被狠狠地噎了一口。
这个,她还真不敢担保。
范丽娘心疼地跪了下来,将颖儿满是泪痕的小脸压在胸口,心中钝痛。
颖儿在害怕。
她年仅七岁的女儿在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意识到这个,范丽娘干脆抱着贺颖儿痛哭了起来,她一边摸着贺颖儿的头,一边道:“颖儿不怕,娘不做了,娘不在这家里做什么绣娘了。”
此言一出,沈婆子急得干瞪眼。
那一旁的华服妇人对身后的奴仆使了个眼色,那奴仆哄闹道:“怎么不敢发誓?难道当真是要把人弄入府中弄死不成?”
见那沈婆子犹疑,不少人跟着吵了起来,甚至有人将那阮府骂地狗血淋头。
场面,瞬间火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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