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跟皇族贵胄攀得上一点关系,还会在街上摆摊吗?看你脑袋这么大,也不会想想……”
“你!”张县令脸色发青,缪卓言却侧过身子倒头大睡起来。
原来,说不害怕是假的。那个美梦过后,缪卓言便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睛,便是明晃晃的刀,身首异处的尸首,她几次惊醒,一身冷汗。
穿越后的最后一个夜晚……睁着眼睛,看着夜色渐渐淡去,东方露出鱼肚白。又是新的一天开始,可是,之于她而言,却再也没有了……好不容易看见了自由的一点曙光,就这样荒唐地消失了,甚至连生命都要消失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竟然会想起欧阳澈,那个冷血的男人。与他的交集,一幕幕在眼前闪现,打得她皮开肉绽的十鞭之刑;侮辱强势的吻;点穴将她脱得一丝不挂;把她按在水中差点休克……不过可恶残忍如他,却也在关键时候救了她,让她免于栽在那个人渣手里……
这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手相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大方地给她珠宝首饰,更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他同床共枕……在梦里,他明明是想要她的命的,又怎么会在乎她的名节或是身份?
胡思乱想了一个上午,竟然都是欧阳澈。狱卒送来了丰盛的中餐,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这个台词,真是耳熟,狗血的热播剧里都有……接下来的镜头,都是狗血的。她被送上囚车,带到刑场,然后刽子手拿起明晃晃的刀等待……
多么荒唐的一场穿越,多么荒谬的死亡理由……想笑,却发现如鲠在喉。如果这并不是她穿越回去的途径,那么,缪卓言的灵魂从此也将消失了……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悲哀和无奈席卷而来,夹杂着陌生的恐惧。竹签落地的声音,她怔怔然抬起头,那明晃晃的刀耀过她的双眸高高扬起,她猛地闭上眼睛……
正文 第四十章
刀下留人
40、
她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悲哀和无奈席卷而来,夹杂着陌生的恐惧。竹签落地的声音,她怔怔然抬起头,那明晃晃的刀耀过她的双眸高高扬起,她猛地闭上眼睛……
“刀下留人!”那耳熟的声音伴着马蹄声响起,缪卓言慢两拍地反应过来,身后的刀落下的速度却是一发不可收拾,脖子上已经有了与刀锋接触的冰凉感……
“叮”针落地的声音,轻轻的,紧接着,哐当一声,侩子手手中的刀落在地上。与之同时,天空中掠过一个紫色的身影,很快在她身边落定,然后,几秒钟的时间,她身上的绳索落地。
一切的发生,如此突然,缪卓言怔怔地望着凭空出现的男子,愣愣地望进那墨黑幽深的瞳仁里。
“是谁那么大胆,敢将本王的王妃处斩?”欧阳澈的声音不响,却冷入骨髓。他淡淡地望向已经呆若木鸡的张县令,张县令的双腿急剧发抖,怎么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的……见……见过八王爷……王……王爷……”张县令抹了抹头上不断冒出的汗,咽了口唾沫,“王爷,小的不知道是……是王妃……王妃她,也没有告诉小的,她……”
欧阳澈不耐烦地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张县令也不敢再吱声。欧阳澈握住了缪卓言的手,眉头紧了紧:“怎么手心这么凉?”
他的目光竟貌似带着关心……缪卓言来不及分析,只听他冷声说道:“大胆张力,本王已经在梅镇招贴寻找王妃的告示。王妃就在梅镇,你非但没有查明,反而将王妃作为死囚发落,令王妃饱受惊吓……你可知罪?”
“知……小的知罪……”冷汗嗖嗖往上冒,张力整个人都在发抖。只是,他不明白王爷究竟意欲何为……他应该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王妃的,可是,他也是只字未提呀……
“知罪就好。”他冷冽的目光如利剑般望向张力那张肥得流油的脸,“来人,斩立决!”
斩立决?缪卓言和张力的眼睛同时望向欧阳澈,一个是惊讶,一个是惊恐。张力似乎吓得浑身失了力气,声音却是刺耳得很,头也磕得咚咚直响:“……八王爷饶命,八王爷饶命!小的确确实实不知道这位姑娘就是王妃,八王爷饶命……饶命啊……”
欧阳澈却是置若罔闻,揽过缪卓言的腰便转身向前走去。
“王爷,其实臣妾的确没有告诉他……”
“王爷,八王爷……”张力杀猪般的叫声再度响起,缪卓言转过头,他已经被架到了刀下,那样眼熟的场景,顷刻之间,竟然换了个人。
“八王爷,你既然早就知道王妃在……”
血光四溅,明晃晃的刀还一直滴着血,张力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头便滚了下来。他的眼睛还那样睁着,嘴巴也是。那可怕的场景让缪卓言打了个寒颤,她看着地上那一滩滩血,只觉得一时间天旋地转,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凝儿……”晕倒之时,她仿佛听到欧阳澈叫唤的声音,熟悉的沙哑,却是陌生的温柔。
正文 第四十一章 给本王一次机会
41、
“凝儿……”晕倒之时,她仿佛听到欧阳澈叫唤的声音,熟悉的沙哑,却是陌生的温柔。
梅香园。这里是梅镇最高级的客栈,出入的人,非富则贵。
大而软的床榻上,女子的呼吸均匀而平稳,脸色却是苍白,唇也毫无血色。
“澈,你这招棋走得绝妙!一石二鸟!解决了张力,又来了回英雄救美!”车锦城双手环腰,看着床上的缪卓言,摸了摸鼻子,道,“依我看,你的王妃这次一定对你芳心暗许了。这一招几乎对每个女人都奏效,我……”
“为什么你还不走?”欧阳澈淡淡地打断他的话,没有看他一眼,坐到床边,“要冷羽请你走吗?”
“喂!她现在还没有醒好不好?”
“没有醒,不代表听不到。如果听到了……”他警告地抬眸望向他,薄薄的嘴唇轻启,“你还能拿什么补偿?别忘了上一次的教训……”
车锦城愣了愣,无奈地耸了耸肩:“好吧,我走!”谁让他上次那么轻易地就让人给溜走了呢!再有什么差池,他真的是赔不起。那个藜洛,在他心里,抵得上一百个一千个车锦城吧……
车锦城离开,房间里又归于平静,不再有喋喋不休的噪杂。
缪卓言的眉头难受地紧了紧,头开始不安地扭动起来:“不要……不要……”
声音沙哑,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额上冒出了点点汗珠。怎么?她也知道害怕?她可知道,若非为了藜洛,她今天这条小命就算玩完了……
“不要!”猛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