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缪卓言已经拿着树枝往前而去,这般费心费力,是真的因为想要跟他两清吗?她都不知道自己表露出的焦急不安和担忧有多么的明显吗?虽然他一直告诉自己她不可能心里还有那个负心的男人,可是……
不一会儿,已经上了半山腰。雪山并不是很高,而且山路似乎也并不难走。只是再往上,道路就狭窄并且艰难起来。
“来者何人?”空气中忽然出现的苍老声音让正在爬行的三个人吃了一惊,回过头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叟站在不远处,双目泛着精光,一身白衣,白须白发,让缪卓言想到了“仙风道骨”这四个字。
“老爷爷,我们到这里来找一种草药,急着救人用的。”
“草药?……”老者呵呵笑起来,“小姑娘说笑了吧?这山连草都没有,何来草药?”
呃?缪卓言睁着晶亮的眼睛望了望慕容邪,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会不会是搞错了?你真的确定是这座雪山吗?”
“千真万确,不会有错,就是这座!东瑶只有一座雪山!”慕容邪笃定地点点头,又对着那个老叟问道,“喂,你是什么人,你怎么知道这座山上没有草药!你不知道这是你孤陋寡闻,我们就是要上山,而且上定了……”
“呵呵……”老叟摸了摸胡子,笑道,“这座山不是我的,你们要做什么,我并管不了,只是,这雪山有危险……我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再往上了,还是赶紧下山吧……”
“危险?一座山会有什么危险?”
“每年的这个时候,是雪山最危险的时候,会有大块的雪块崩塌,轻者伤人,重者丧命。信不信,悉听尊便……”老叟摸了摸雪白的胡子,笑道,“整座雪山只有山顶的一株草药……”
“忘情草?”缪卓言一下子抓住了老叟的衣袖,双眼泛光,“是真的,真的有忘情草……”
“传说那叫忘情草,也曾经有人上山取过。只是,都是死于雪崩……小姑娘,如果你们是上来取这草的,还是赶紧下山吧……忘情岂是一株草可以做到的?在我看来,这只是无稽之谈罢了……更何况,只要是人,便不会想要那种草药……人本是为情而活,如若忘却情意,与死,又有什么分别?”
“下山吧,为了一个传说丧命,并不值得……”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说有危险吗?”慕容邪盯着老叟,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我的家就在山脚,每日都会上来走走……这雪山几年也没有人上来过,难得有人来,我只是好心奉劝一句,信不信,悉听尊便……”
话音刚落,只听轰轰几声,便有什么从山顶滚落。缪卓言怔怔地望着滚落而下的雪块,只觉得身子一轻,她的腰身被慕容尘揽住,几个人同时朝着山脚的方向掠去。
“好险!”慕容邪拍拍胸脯,看着那个巨大在山腰砸下的雪块,抱拳道,“多谢高人搭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上山,请高人指教……”
“秋冬之季吧,可以过两个月再来,遇到的危险应该没有这样频繁……如果几位真的是为忘情草而来,我还是那句话,其一,传言未必可信;其二,即使是真的,忘却情意,岂非生不如死……”
话音犹在耳侧,老叟已经走出很远。望着那个身影,再一次怔然。好不容易找到一点希望,又断了吗?两个月,欧阳澈至多只有两个月的性命,他还能等得了两个月吗?……
“丫头!……丫头!”慕容邪拍拍依然发愣的缪卓言,“你决定,接下来该怎么办?”
怎么办……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如果你执意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拿忘情草,我去,你不会武功,逃脱的机会会更小……”慕容尘望着她纠结的眸子,握住她的手,“你留下山下等我……”
“不……”缪卓言摇摇头,“让我想想,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再决定怎么做……”
东瑶皇宫。
怎么都没有料到,回到皇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欧阳澈竟然又开始毒发了。褚公公在一旁着急地踱步搓手,这一次,似乎比他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可怕,虽然已经服用了缓解的药丸,却依然没有什么效果。
毒已至心脉,短则数日,长则数十日,竟然这么快……他以为一定可以找到解药的,可是,可是……
天哪,叫他如何想象这一天的到来,时间如此紧迫,缪姑娘可以找到解药吗?皇上昏迷了一天一夜,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怎么办,怎么办……连仙石道人都没有任何办法,难道,眼睁睁地在这里等死吗……
“……苍天保佑,苍天保佑,缪姑娘能够很快求得解药回来,皇上能够早日解毒……老奴愿意折寿,不,如果皇上能够醒来,老奴就算死也甘愿……苍天保佑……”
褚公公虔诚地跪下,每三步一叩首,宫里的祠堂据说是灵验的,三步一叩首就可以感受到祈祷者的诚意。他已经沿着台阶走到了殿前,额上已经叩出了血渍,正要抬头,却听得耳边冷冷的声音响起:“……她去哪里求了解药?你知道她的去处,竟然敢瞒着朕?……”
心惊肉跳的感觉,褚公公的心跳窒息了一下,他缓缓抬头,便是那双染着怒意的黑眸。
“皇上……”
“你竟敢欺瞒朕……”欧阳澈眯了眯眼,“说,她去了哪里……”
“老奴只是不想让皇上去阻止缪姑娘的行为,才没有告诉皇上……”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