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顺子,我在这里。”不管我用多高的声音叫喊,顺子都当我是空气,埋头继续掘地三尺。
“不可能!”他急得额头冒青筋,本来就诡异的面孔扭曲得更加狰狞。从麒麟护法剖开树干没发现我那一刻起,顺子就压抑住了七八次急于跳上前来寻找我踪影的念头,他不能在麒麟护法面前失态,因为那张嘴巴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对教众漏个大口子。我近似漂浮在虚空中,对他的忍耐看得一清二楚,无奈的是无法予之安慰。
我试图伸出手拉住他,可是握了个空,刚想再试一遍他能否听见我的声音,整个人身体就被无形力量往后拖拽,身后的漆黑深渊将我吸入,都没来得及发出“救命”的呼喊。
织机上由气息凝聚的丝线随着锤子旋转飞舞,发出的呀呀声哑然而止,织了一半的布匹铺天盖地翻卷过来,眩晕过后,我不得不一次一次揉眼睛,只为证明眼前徒然冒出的戈壁滩纯属虚幻。
然而,当头照来的炎炎烈日以及风沙扬起时眼睛的疼痛不断提醒我,眼前所见确属现实。
撕人怪顺子的不安,陌生白衣男子的声音,抱住我喊娘的小娃娃,眼前一望无际的荒野,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场景,哪一个是梦境,或者哪一个是哪一个镜像中产生的镜像,其中奇妙无法用语言传达,玄之又玄,我无从分辨。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花中花,月中月,镜中镜,影中影。
真是荒凉的戈壁,莫说枯死却依旧挺立的胡杨树,莫说耐旱的沙竹,就连矮小的灌木丛都见不到踪影。无论是极寒的漠北,还是极旱的沙漠,都多少有些动植物居住,然而这片戈壁滩仿佛受到神灵的诅咒,不毛之地已经不足以形容死气沉沉的孤立世界,这里的天空与外界必定不相连,若非如此,很难想象从这片戈壁滩的死寂要如何过渡到游牧民族的人烟稀少。
可我不是在齐青界吗,距离最近的荒漠骑马也要行走将近两月,难道是什么隔空传人的术法把我带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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