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
交涉无果,衷瑢又不怕死地提出:“二十四那天,我不去董家娘子那边了。”
云长天哪能同意,态度更差了:“那天我绑也要把你绑过去。”
她的脾气也死硬,听他如此说来,更是要忤逆,转身去推他,却不想他也画了两撇八字胡,愣了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
气氛算是暂时缓和了,衷瑢让他拉起来去洗把脸,到了水盆前,她却趁其不备,跳起来让他抱住了,又往他脸上狠狠亲一口,果真印了淡淡的痕迹上去。
听她说道:“你给我涂上去的,就用你的脸给我擦干净。”
说完还要往他脸上蹭,云长天躲不开,满脸都是墨水印子,最后也学她这招,把她的脸蛋抹花了。
最后两人互瞪着眼僵持了一段时间,又是衷瑢最先开口,求道:“他算是我二师兄,你就放我去看看他,实在不放心我就带净姨一起去。”
“不行。”他对此坚决反对。
“那你跟我一起去!”她自暴自弃地拍着他的肩喊道。
“不行。”他仍旧是这态度。
她泼皮撒娇耍狠均试了一遍,一哭二闹三上吊更不用说,但就是打动不了这喝着醋的大男人。
闹了一场颠鸾倒凤,鱼水之欢,衷瑢身上还被他刻意咬出了几道印子,痛的她用了手不停地抓在他身上,但任凭怎么哭喊他就是一意孤行,像他私人的泄愤,又像霸道地留了专属他云长天的标记。
他终于使光了气力,覆在她身上就这么打算睡过去,渐渐喘匀的气息听起来跟个一两岁孩子差不多,让衷瑢想推开他却终究下不去手。
第二日,梁又梦早早起来,蒸了点馒头糕点,拎了壶洛忠送来的桂花酿就往隔壁人家送去。
何音昨晚滴水未进,睡也睡不着,光光盯着房梁思彻了透,他绝不能这样倒下了,就算做不了官又如何,他得先有个资本能留住自己女人,其他的就随它去吧。
天亮了,想明白了,他终于肯坐起将梁又梦递来的食物一口一口嚼下去,因为吃得太快噎了,她又递过去喝的。
看他能吃能喝有了斗志,总比瘫在榻上要强得多,梁又梦极欣慰,给他拍着背笑得挺开心。
枕边那纸条让何音捏了团要她扔走,梁又梦展开看,问道:“这谁给你的?”
“云洛忠。”何音嘴里囫囵着,还不时灌两口甜酿。
“他给你这个说什么了?”她似乎挺有兴趣。
何音回想了一下,说道:“什么周转调剂,估计是个举贷的。”
梁又梦思忖着,云洛忠这生意都做到这边来了,然而看何音现在的情况,他如果想要东山再起,确实需要很大一笔钱,这洛忠打的算盘竟是来的刚好。
她把纸条叠好放到了枕头下,说道:“留着吧,万一以后有要紧事呢?”
何音此时也并未想到会有她说的什么要紧事,不过就一张纸,他也没那么在意,让它留在了那里。
天还未亮的时候,公主府那边就忙开了,众多丫鬟拖拉着未睡醒的慕亦起床梳洗,换掉她平日暗沉的衣裳,替她梳起繁重的发髻,额上点起梅花,装扮得娇艳非凡。
慕亦也很配合,罕见地踏起袅娜的步子,摇摇笑笑,拿的不再是短剑,而是锦面的手抄。
有人领着她到某尚书的府邸,见了那家的公子,几个人坐在堂屋里说说笑笑,一开始好不开心。
她美得跟下凡天仙似的,表现出来又是那么温婉,公子便急着请她一同到园里赏梅。
几株梅花开得正盛,慕亦便折下一枝来擎在手中,向那位公子微笑道:“少爷可知这世间有梅花仙子的传说?”
人家自然要问是个什么故事,只听她答道:“梅花仙子本是天宫里的女神,有一日看上了凡间的山郎,可是王母娘娘不许她下凡,还在她身上印了个诅咒。”
慕亦说着,便使出打斗时才有的锐利眼神,瞟向了他。“这个诅咒,据说邪门的很。那位山郎本来好好的一个人,活得顺风顺水,可是眼见他跟梅花仙子要成亲了,却突然间家破人亡,失了所有。”
那位公子慢慢反应过来,这不就是说她自己吗?
她接着说道:“其实梅花仙子自己也知道,这诅咒呀,她是一辈子去不掉了,王母娘娘是看上她能吸引了一位又一位像山郎那样的人,也不知道下一位她遇上的,会遭到什么样的事呢?”
话音刚落,慕亦手中的花枝被她握了断,那声响惊了有些明白过来的公子,自己难道要步何音后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