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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言说完这些难堪事,辗转身去抱住了梁又梦,贴着她试图寻找一丝安慰。
她不知道此时身边人是怎么一种想法,但听她仍旧望着房梁冷言道:“真想把那孙子给阉了。”
这么一来,嘉言哭得更凶贴她更紧地求道:“这事我只能对你说说,千万别让人知道了,特别是洛忠,我怕他知道了不要我了。”
梁又梦深懂她的无助和柔弱,慢慢侧过身去也将她抱起安抚在怀里。这女人愈发显得可怜,哭过一阵,渐渐没了声,只在她怀里埋头着不动,俄而突然飘起话来:“又梦,如果姐姐死了,你一定要替我报仇。”
这声音轻飘飘,冷冰冰,不像有人的感情,在孤灯残烛的夜里,有些空远的回荡。
嘉言很少说这般的丧气话,梁又梦脊背不自觉有些发凉,探过手去抚她的头发,却怎么也摸不到,好奇怪,明明就把她搂着的。她想推开嘉言去瞧瞧怎么回事,但睡意渐渐浓重,一下子就将她推进了遥远的梦乡里。
宫里的归真观内,洛忠背上云长天,后边跟着衷瑢与帕莎曼,放心大胆之中又带点警惕地走出道观院子,月光为他们一路照过去,未干的石板路上闪着说亮不亮的点点微光。
帕莎曼渐渐地拖在三人后头,她不发一声地与他们离得越来越远,最后停步在某处黑影里目送着他们远去。
衷瑢只关心着云长天如何了,没来得及顾上那与董嘉言长得一模一样的娘子,直至三人挪到了一处宽阔的空地上,让巡逻的禁军卫们拦住,洛忠这才发现少了个人。
他们要求见皇上,至殿前却被告知,陛下已经歇息,只得明日再来。
尚药局还有值夜的御医在,宫人在云长天平时落脚的屋子里安顿好这三人,并请了御医来,衷瑢洛忠以及北衙值守的几个将领都陪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医生处理云长天的伤口。
衷瑢听着自己夫君的**,万分不忍,守在榻前不断说着安抚的话语以此做些无用的慰藉。
将至黎明时分,这人才总算被上完最后一层纱布,浅浅地睡了。
她坐在地上,头枕在榻沿,就这么睁着眼睛盯着窗外边的暗蓝出神,德爷的名字和她平日对自己温柔的神态语气反反复复出现在脑海里,令她怎么都不能相信云长天的伤是她做的极端残忍的孽。
洛忠推了门进来,他自与那几个将领在外屋略谈后就失踪了一段时间,现时回来了,也是愁容满面,急着找衷瑢问道:“帕莎曼后来去哪里了?”
衷瑢让他唤回神来,微微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那女人有问题。”他抛下一句话便步履匆匆地摔门出去了。
帕莎曼确实有问题,他回想起在归真观时她的行为举动,这时才觉出有些异样的地方。
那些将领与他说了,藜兹国的帕莎曼被刺客杀伤现在还昏迷着。
洛忠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传言,但是转念就想起来,还有一个董嘉言在!
难不成受伤的是董嘉言?他让宫人领着自己去她休憩的屋子看看。如果里面躺着的真是嘉言,那么这件事就一定与帕莎曼有关系。
第二天清晨,阳光异常灿烂,暖风一路向京城温柔袭来,充盈起繁春的清爽味道。
云家一早来了消息,当家人受了重伤,现在还在宫里躺着。云嫂自然也得知,扔下手中的活计赶紧提了裙边跑去梁又梦卧房摇醒她,说道:“听说昨晚宫里出大事了,洛忠和嘉言到现在还没回来,你能帮我去打听一下他们的消息吗?”
梁又梦睡得迷迷糊糊,让窗外的亮光耀的紧皱起眼皮,翻着身哼唧道:“嘉言姐昨晚和我睡在一起。。”
可是她手往枕边去寻探一回,却是空空荡荡的,并未有人睡着。
云嫂以为她做梦还想着嘉言,叹道:“你看,说不定嘉言出什么事都来给你托梦了。”
虽然梁又梦不信鬼神之说,但努力回忆起来,昨晚的事真的不像做梦,嘉言确实应该来过,还抱着她哭过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