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十九哥现在哪里?可还好吗?
认识这么久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和她分开,十九哥是不是早已为她牵肠挂肚?
慕容谦对那女子大概也是这样的相思绵长吧,就像此刻,她是如此怀念她和十九哥的过往。
“你,喜欢她?”雪瑶试探着问。
“曾经,我愿不顾一切去爱她。”慕容谦说的认真。
原来,眼前风流如他,也会有如此在意的女子。
那他的风流,该是因为不爱。
雪瑶叹了一句道,“那后来呢?”
“嫁人了。”慕容谦一语带过。
“啊?嫁给谁了?”雪瑶眼中的讶色不言而喻。
相爱,难道不应该在一起吗?
“不知道,”他一言以带过,继而转成一种随性,“放心,反正不是我。”
雪瑶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为什么不争取她?”
她不明白,以慕容谦的相貌才情,身份地位,想要一个女人,又有什么困难?何况两人的感情,听起来还是深厚笃定。
“有些事,不是一句争取就可以的。”前一句,他说得深沉如海,后面就已是**裸的挑逗了,“娶了她,还怎么娶刁蛮泼辣的王妃呀。弄出人命来,本王可担不起。”
“跟我有什么关系,少拿我做挡箭牌了。”雪瑶的言语有些不受控制,“就算不娶,你忘得了她吗?”
“根本不值得,也没有谁值得。断爱绝情世逍遥,夜夜青楼薄幸名。岂不甚好。”他说得轻松随意,却决意断然。
这些日子,他觉得,他好像越来越习惯她的存在,不论静伴,亦或嬉闹,只要她在就好。
当初让她来明景轩,完全就是一时冲动,也自信这么多年的风流,自己不会再对女人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有的时候,感觉常常不受控制。
然,他的心已经死了,绝不再爱任何人,包括她。
说得决然,只希望能伤了她,莫不要再生情愫才好。
雪瑶呢,有失望,有惋惜,薄如蝉翼,迷离在眸。
“真的不会再爱了吗?”她的言语很轻,仿佛害怕听到那个答案,知道了,便是打破轻纱,剩下**裸的真实。
想彻彻底底地说一句‘不会’,可话到了嘴边,慕容谦却迟迟说不出。
来到雪瑶身边,他轻轻点燃一支蜡烛,照亮了她难掩失望的面颊,“雪瑶,你希望呢?”他的声音是柔的,直入内心。
烛火盈盈,心波闪闪。
她该怎么回答?
且先放下一切伪饰不说,单从感情而言。
如果他还有爱,那他爱的应该是那个女子,至于她,纵使有,也不过凤毛麟角,不值一提。这样不完整的爱,有何意义?
如果他真的不再爱了,那他和她之间,就真的只是一场表演,一次游戏,什么都留不下。
她怎么会这样想?
是她开始奢望了吗?想要那可望而不可即,虚无缥缈的皇室之情了?
明明知道他的风流,他的无情,可是,心弦,竟有一丝不由己。
“随心就好,问我何用。”雪瑶巧妙地化解了这难解的一问。
“哈”,他朗然一笑,“好一句随心,可会抚琴?”
“不会。”雪瑶答得干脆。
看她这样理所当然,慕容谦做调侃状,“南楚的女子,不应该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贤良闺秀吗?韩雪瑶,本王真的没有在你身上看到一点这样的影子。”
“那是普通女子,我是公主,国家大计都琢磨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学这些小家碧玉的消遣玩意儿。”知道若兮的生活习惯,雪瑶再添油加醋一番,还真把自己说得像个忧国忧民的公主。
慕容谦似笑非笑,似乎阴阳怪气,“看来,王妃绝非等闲,乃栋梁之才啊。”
“那是。”为了防止他说什么‘讽刺’的话,雪瑶立即毫不谦虚道。
慕容谦转身对着古琴,颇为感慨,“这琴,还是当年和她一起做的。琴边,她曾奏响无数美妙动人的乐章。本以为还有人可以再弹起的。”
“看到琴就看到她了?”雪瑶颇为不满。
慕容谦不语。
雪瑶的概念里,沉默就是默认。
原来,他是这样时时刻刻都想着那个不知名的女子。
三步并两步,雪瑶快步走到琴边,抽出随身的匕首。反手拔匕,“唰”地一声下去,琴弦根根断裂。“铛”,匕首结实地插在琴身上。
上一刻还精心保存的古琴,此一时,只留下破败的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