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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渡河

血水越来越多,将周围的江水都染红了,一直漂出去好远,才终于渐渐恢复了水流原本的颜色。

邵萱萱偷眼往船头望去,卫延长身而立,身侧已经没有了船夫的踪影。

杀人灭口这几个字,第一次这样血淋淋地摆在眼前。

她看到他把竹篙放下,拎着长剑,轻盈地跳下船舱,慢慢走了过来。剑鞘被留在船头,剑刃上似还有血光隐现。

“聂小姐,烦请你去船头避一避。”

卫延的语气像是在说“外面下雨了,小姐还在在屋内待着吧”一样,邵萱萱哆嗦了半天,也没能把袖子里的药粉给拿出来。

卫延就那么静静地站着,影子投射在他们身上,像是一片遮蔽了日光的乌云。

“你知道我是谁,还敢动手?”秦晅开口道。

卫延不卑不亢地看着他:“不知。”

“孤乃……”

秦晅才说了两个字,卫延已经将剑抬起,架到了他脖子上:“我是奉命行事,听到什么就做什么,其他一概不知。”随即又转头道,“聂小姐要是走不动,就把眼睛闭上吧。”

风送船动,引得水声潺潺不息,像是山间泉水的鸣唱声。

邵萱萱当然不敢闭上眼睛,踉跄着爬起来,迈出一步之后,将手里的药包朝着他扔了过去。她实在太过紧张,纸包都没能打开,卫延拿剑尖轻轻一挑,就将药粉打入江中。

雪白的剑刃再一次落回到秦晅的脖子上。

秦晅拿余光看了已经吓得快要晕倒的邵萱萱一眼,笑道:“她身上的毒,皇叔找到解药了?之前那几次,可都靠着我悄悄送药才撑下来的。”

卫延果然一怔,秦晅继续道:“杀了我,她也别想再活下去。”

邵萱萱觉得小变态还真是挺高看自己(或者说是聂襄宁)的,齐王都已经在怀疑自己身份了,哪里可能因为这么点破事就饶你一命?!

但是,卫延接到的命令里,显然并不包括将聂襄宁也一并除去的。

他迟疑了片刻之后,长剑微微下垂,飞快地在秦晅的手腕和脚腕上各刺了一剑。秦晅只白着脸咬紧了牙,倒是邵萱萱控制不住惊叫了出来。

鲜血从他四肢流出,滴落在甲板上,再汇聚成流,蜿蜒流淌。

这一瞬间,邵萱萱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有过将人废掉,不得不乖乖听话的想法,嗓子尖利到能割伤人:“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啊!”

秦晅诧然地看了她一眼,几乎差点没能忍住呼痛声。

邵萱萱浑然不觉,声音几近哽咽:“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她想起自己和俞嫣初一起在茶楼里聊天,这个叫卫延的青年低垂着眼睛,脸上浮着一点儿绯红,像极了在咖啡馆、书吧偶然遇到的羞涩男孩……

可是现在,不过一瞬间,他已经杀死一个人,马上又要向另一条鲜活的生命动刀了。

“你怎么这么随便就杀人呢?!”邵萱萱终于还是把话问了出来。

卫延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连痛得不行的秦晅也“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卫延迟疑了片刻,拿了绳子来绑她,又拿袖子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顺便将她的嘴巴堵住。“聂小姐,属下得罪了。”

邵萱萱真的不理解这个世界的人,一比一个不可理喻,一个比一个疯癫。只是绑住她,倒知道要道歉,杀了人,挑断别人的手筋脚筋,却那么理所当然。

绳索难道比刀剑还要伤人?

秦晅笑得累了,正靠着船舱打量她。

卫延又一次回到了船头,撑着竹篙将船带往下游。

邵萱萱忍不住回瞪秦晅,笑什么!这难道很好笑?!

秦晅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你还真是傻得可爱啊。”

邵萱萱咬牙,愤然转头。

秦晅便低头去看自己还在淌血的伤口发呆,一点儿声息也无,只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冷汗,泄露了他的痛苦。

“啾——”

头顶突然想起了拍击翅膀的声音,一只白羽灰喙的水鸟徘徊片刻后,落在了船艄上,歪着头打量他们。

邵萱萱没心思搭理它,秦晅倒是很有些兴致,轻快地吹了声口哨。

水鸟惊叫一声,拍着翅膀想要离开。才飞到一米多高,就有利器破空声传来,“啪”一声落回到甲板上。

鸟肚子上插着只黑色的袖箭,殷红的鲜血汩汩流出,很快和地上的人血汇合。

船头传来卫延的波澜不惊的声音:“刀剑无眼,两位莫要叫卫某为难。”

秦晅皱眉,甲板上的白鸟还在抽搐,黑色的眼珠倒映着头顶的蓝天白云,终于渐渐失去了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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