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已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舒晴?
但这个问题,徐靖枭并没有给她答案。
穿着别扭的睡衣,躺在床上,听着换她出来后的水声,舒晴侧了侧身。
今夜不像那天,那夜自己什么也没有感觉到就睡过去了。
水声一停,舒晴的身体就有些紧绷了起来,等那人关掉灯,躺在她的身边时,舒晴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舒晴觉得很别扭。
黑暗里,更能清晰的感觉到两人彼此的呼吸和动作,连细微的动作都骗不过人。
因为他们是如此的贴近,仿佛同一道鼻息呼吸。
黑暗下,他温厚的手伸了过来,舒晴反应极大地一缩。
“让我看看你的伤,”他说话的气息拂着她侧上的脸颊。
舒晴这才发现自己表现得太过反常了,不由暗骂自己不冷静,从被子里伸出了那只受伤的手。
宽长的衣袖被褪上,他的指腹准确无误的抚在子弹疤上。
肌肤被触摸的感觉让舒晴不禁缩了缩,手臂被他牢牢抓住。
因为舒晴重生后,体质也随之被改变,在受伤过后,痊愈的速度是正常人的三倍。
也就是别人一个伤疤需要十天,而她只需要三四天的时间。
“留疤没关系,我不在意这……”舒晴以为他怕自己在意,正伸手去找药瓶。
没理会舒晴的抗议,打开台灯,舒晴抬头猛地对上他阴沉的眼,将后话吞了回去。
看着他取出药瓶,沾上一些,在自己的伤口上仔细涂抹着,抿着唇,微仰着头,看着他。
清凉的感觉袭来,舒晴头微微一歪,靠在了他肩头边上,可以感觉他每个动作的细微。
“如果早点遇见就好了……”
喃喃间,手上的动作一停。
舒晴苦笑,现在这人是自己的老公,何必伤感早遇或者晚遇。
台灯被熄掉,两人之间再陷入了黑暗的沉默,只是这一次,改成是他紧拥着她入睡。
在这个冷夜里,他就是她的温暖,迟来的温暖。
舒晴这一夜,睡得很沉很沉。
徐靖枭似乎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忙,天还是黑时就起身了,他一动,舒晴就醒了。
徐靖枭对舒晴的敏锐表示有些担忧,如此都睡不好的人,到底在平常时过着怎样的生活?他不记得舒家那边个极限培养继承人的非常手段。
越是接触舒晴,越是令人陷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想要知道得更多有关她的东西。
舒晴是弹坐而起,那冷芒的一闪处,下意识的收回却已来不及。
舒晴可以肯定,徐靖枭完全将她的反应看在了眼里。
徐靖枭深深看着她,“天还黑,再睡一会。”
舒晴抿紧着唇,在看清楚情况时,松了一口气,“嗯。”
目送他离开后,舒晴闭眼倒向后。
突然的放松心境,陷入好眠,也会让她神经过敏。
重生以来的几个月,每天入睡,她都不得安稳。
甩了甩头,睡不着起身站在窗前,看着男人高大的身躯行走在冷风的黑暗里。
舒晴不禁紧了紧双拳,在他打开车门的那瞬间,突然抬头望上来,舒晴并没有躲避,而是直直与下边的人对视着。
汽车发动声很轻微的传来,那人不说,舒晴却可以感觉到他有多忙。
事实上确实如此,今天在A市乘坐飞机飞往某地,然后绕一圈又回到了A市。
当然,这些舒晴不知道。
高文椯就像水烝气一样从人间烝发了,秦氏集团的总裁成了顾琛。
醒过来的顾琛,看到自己身上那些文件,他表现得很冷静,没有发怒,没有任何情绪的接受了。
甚至是他并没有打算去找高文椯,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他现在的身份有些变了,秦氏集团的当家人,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
顾嫚得知这事后,脸上终于是扬起了笑容。
只是顾琛变了。
变得更加的冷漠,更加的不近人情,仿佛旁人靠近一分,就地被其冰冻三尺,难以动弹。
顾琛的父母当天就到了A市,得到这样的结果,他们有些意外,却也非常的高兴。
顾嫚这边开始给顾琛张罗着适合的人选,尽早给他找个对像,抹去前面那些不好。
而对此,顾琛并没有任何的反对声音,由他们老人家去闹,因为他已无心去在意这些。
对此,舒晴完全不会插手,由顾嫚他们自己去闹腾。
而这边,洪帮的人直接找上了他们新义社,他们认为舒晴只是一个堂主,有些东西或许其他堂主会有别的想法。
前面洪帮看中的,只是舒晴背后种种的背景,不能从舒晴身上拿到他们想要的,只有从其他人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