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本王走!”越湛骁大声喊道。她为什么要如此重情重义?为什么?她在讽刺他的一无所有吗?
此声一出,众人着实吓得不轻,撑地的双手不禁颤抖起来,他们从未见过湛王爷发怒,居然还是为了一个丫头。
“求你将若莹送走。”林雅被他吼得回过神来,眼泪混着方才前额的泥土倾泻而下,双手哀求着扯着越湛骁的袖子。
“本王答应你将若莹送走。”越湛骁将林雅拉住的袖子抻出,再次伸出右手道,“跟本王走!”
听到他的应允,林雅才得到一丝欣慰,若莹远离这是非之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可看到越湛骁伸出的手,她不禁怀疑起眼前人来,她真的可以倚靠眼前的人吗?
可她分明看到郑氏的死,看到若莹的伤痛。在她痛苦时,他都在哪里?
越湛骁看着林雅用怀疑闪烁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右手,只觉得胸中有团烈火伴着一丝痛楚熊熊燃烧着。
越湛骁狠狠收回伸出的右手站起身,踱步而去。
而此时,卫冽也如疾风般回来了,紧紧跟随越湛骁身后。
众人仍跪在原地未敢动弹,有胆大的抬起了头,已不见湛王的踪影,便站起身来,其余的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灰,随后众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林雅,猜测着这丫头与湛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雅强打起精神起身,她现在应该去做点什么了。
众人见林雅起身,都不约而同地为精疲力尽的她让出一条路来,安静地目送她向湛风阁走去。
林雅走后,众人面面相觑,没有多做言语,纷纷四散开来,至于妄图议论王爷,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
越湛骁大步踱进倾阳阁,费卿听到丫头们的禀报时,喜不自胜,这是自他回朝以来第二次踏入倾阳阁,匆忙整理头饰及衣裙便出了内室迎接。
待她刚出内室的门,越湛骁已然出现在正厅之中。
“王爷万福。”费卿上前行礼,嘴角略向上扬,雍容的气质还配合着淡淡的羞涩。
“免。”
“王爷是否用过膳了?臣妾让大厨房去准备。”费卿殷勤道,此时的她像极了见到丈夫回家而欣喜不已的普通妇人。“都退下吧。”越湛骁命令道。
伺候费卿的四个丫头都低头而退,有的丫头嘴角甚至扬起了笑意,暗想这湛王怎么大白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费卿也是一阵娇羞,晴天白日遣走了众人,就连卫冽也出去了,任谁都会将两人接下来发生的事意会成它样。
待众人退去,越湛骁突然道,“王妃的手段果然让本王佩服啊。”
费卿心中冷然,越湛骁如寒冰般的语气,生生将她心中一团温热浇凉。
“请王爷明示。”费卿低头道。
“好,本王就向你明示。”越湛骁不耐地捋了捋袖子,刀刻的俊脸也因狠绝而略显狰狞,“念在你父尚在,饶是你三番四次试探本王的心思,本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倘若再有下次,你可知湛王府里,病死一个王妃,又能算得了什么?”
听罢此言,费卿猛然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越湛骁。
“聪明如你,当真不知自己在湛王府存在的意义吗?”越湛骁向费卿欺近。
费卿之父为保皇派,之所以娶她入门不过是政治上的相互牵制罢了。
“本王让众人退下,已经是保住你王妃的体面,所以莫要再逼本王。”越湛骁那幽眸中近乎嗜血的烈焰,似乎即将把费卿燃烧殆尽,“以后王妃就禁足思过吧。”说罢,拂袖转身。
“王爷,你我七年夫妻,当真对臣妾无丝毫情意吗?”费卿的骄傲完全被自己抛却,仍然不死心地问着已经有了答案的问题。
越湛骁听到她的问话,稍稍驻足,随后竟大笑出声,就如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
看着越湛骁走出去的背影,费卿已经瘫坐在地。
越湛骁与卫冽踱出倾阳阁后,有一粉色身影袖子中藏着手术刀,来到倾阳阁门外,那身影不是林雅又是谁。
她要去了断一切痛苦的根源,隔着袖子抚了抚刀,预想着见到费卿时如何割开她的颈部血管,让她失血致死。
越湛骁已经承诺将若莹送走,这样她这个不祥之人就可以无所顾忌的为郑氏和若莹报仇了。
袖中这刀是她用来救人的,看来今日要用它来杀人了。
倘若凭借那人之力,只怕报仇遥遥无期,她感觉自己已无法负荷胸中的怒火,胸口的疼痛已将她侵蚀得如临炼狱,她想结束所有这一切。
即使她成功将费卿刺杀,任她有通天的本领,也不会逃出湛王府,最终还是会以失败告终,可她仍然决定这么做。
林雅想好了一个进入倾阳阁的理由,以应付门口侍卫,深提一口气便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