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也不瞬的望着眼前的佳人发呆,靳容宸才被惊艳到的心情瞬间变得烦躁起来。
为什么新郎不是他,为什么?!
对面的粱晚笙,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都不懂得避一下嫌,小脸红得跟腮红擦多了的感觉一样,再也找不出其他颜色。
羞答答的把头埋回去,她下意识的想伸手去绞裙摆。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有个习惯,一紧张就想绞裙摆。
可是身上这件婚纱造价昂贵,全手工制作,还是从国外空运过来的,加上几个店员还在那里帮她整理小细节。
她无处下手也不敢下手,只好把冒汗的手心攥了起来。
“哎呀呀,我们晚笙真是太美了,简直赛过九天仙女,我靳柏岩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娶到这么美的新娘子!”
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是谁,靳容宸一副扫兴的表情直翻白眼,头一次羡慕起了没爷爷的人!
条件反射的把视线从粱晚笙身上收回,被爷爷那话激怒的靳容宸,扭头就是一记嘲讽冷眼朝身后不远处换好了衣服边翻着西服的领子边往他们走过来的人射过去。
匆匆往他身上扫了几眼,靳容宸眼里一抹讥诮精芒稍纵即逝,并不觉得爷爷身上这套刚做好的新西装跟他刚刚穿的有什么的区别。
若不是怕打击到老人家,他真想说一句:‘人老了,穿什么都是糟蹋!您就是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您老就别跟这儿嘚瑟了,还是回家养花喂鱼喝茶去吧,您穿再昂贵的衣服也帅不过我的!
不过,这些话他只敢在心里吐槽,可不敢说出来。
万一把老人家气病了,又是他的罪过。
竭力遏制胸腔里随时都有可能宣泄而出的火,靳容宸抱着手臂转过身去。
刚好靳柏岩来到他身旁站定,他挑唇就是一声冷笑,“我说爷爷,您会不会太夸张了,难道您见过九天仙女?”
“……”被他一句话噎死,靳柏岩面露窘色,眯着眼睛咬牙切齿的直用眼神警告他,叫他闭嘴。
不以为然的勾了勾唇,靳容宸毒舌不减,“还有,您跟我奶奶结婚的时候,怕是也是这么说的吧?”
听到这一句,面儿上挂不住的不止靳柏岩,还有台上的粱晚笙。
她原本就低着的头,这会子压得更低了。
难为情的直抿唇瓣,她用余光悄悄打量两侧帮她整理裙摆的工作人员。
看他们有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是不是也和靳容宸一样觉得她年纪轻轻的嫁给一个老头子是为了钱。
瞧出了粱晚笙的不自在,靳柏岩气得抡起拳头就要打靳容宸,“你……”
评估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那么多双眼睛看着,靳柏岩终是没真打下去,只是隔空挥了几拳外带恶眼警告。
到底这混小子也三十一了,又是集团的负责人,他不懂事,他这个做长辈的可不能跟他一般见识,得给他留点面子。
愤恨的再瞪了嘴贱的人一眼,靳柏岩就把视线落回到了粱晚笙身上。
真是后悔不该叫这个混账东西出来,根本就是自己找堵。
扯了扯衣摆,靳柏岩笑着问粱晚笙,“晚笙,你看我身上这套西服怎么样?”
粱晚笙抬头,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后眉眼弯弯的笑,“挺好的,很精神,很帅!”
靳柏岩一激动,整个人顿时变得精神抖擞,“真……”
真的‘的’字和‘吗’字还没来得及从他嘴里出口,旁边就插进来一道嗤笑的声音,“你什么眼神,这也叫帅?”
靳柏岩当下悔不当初的又是扶额,又是捶胸顿足。
要命,他是吃错了药才会叫这个不肖子孙出来帮他们看。
旁边的人却是一脸风轻云淡的表情,盯着粱晚笙旁边那个衣着要比其他几个精致些的年轻女人道,“那个,你是店长吧?帮我拿几套你们店里最昂贵剪裁最好适合我身形的燕尾服过来,我让这群土包子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帅!”
靳柏岩无语,恼羞成怒的一个冷眼瞪过去,“结婚的又不是你,你换什么衣服?”
好笑的耸了下肩,靳容宸振振有词,“难道你们结婚那天,我不参加婚礼?作为新郎的家属,您打算让我穿着平常的衣服去?当然,我是不怕丢人的,反正别人看我穿得寒碜只会说您直疼媳妇儿不疼孙子!”
“……”他话虽然难听,但靳柏岩却觉得好像有点道理,顿时无言以对。
眼见着店长一脸尴尬的跟那儿杵着,干望着他和爷爷,尚没有行动的意思,靳容宸火了,“愣着干嘛,还不去,欺负我买不起?”
“您别生气,靳少您要是买不起,那我们这店怕是不用开了。您等着,我这就去!”店长赶紧赔笑着跟靳容宸道歉,说完,片刻也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去拿衣服了。
她没跑出去几步,靳容宸忽然想起什么,鹰眸快速往粱晚笙身上扫了几眼,想也没想的叫住了她,“等等,颜色和款式要跟梁小姐身上这套婚纱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