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家和姚家定亲,沈齐安不担心,毕竟本家和他隔的有些远了,而成亲的姚家嫡幼子是个活不长的,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四皇子的心机城府会有这么深,而六皇子以前依靠太子,在朝中的根基远不如四皇子啊。
沈幼瑷见沈齐安的面容严肃起来,微微思量道,“父亲不担心本家和姚家的亲事,可是在担心四皇子。”
沈齐安见她猜中自己的心思也不隐瞒,目光凝重道,“四皇子不好对付,心机城府够深,做事也狠,若是有一天他做上那个位置,凭我现在的态度,恐怕以后没什么好下场。”
沈幼瑷眸光微动,想到六皇子,父亲虽看似谁都不靠,可私心里还是向着魏国公府。
顿了顿,沈幼瑷见书房的气氛有些沉闷,道,“世事难料,父亲现在谈这些未免也太早了些,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结果,父亲前些日子给我送来的那本残谱,不知父亲心中可补全了没。”
沈齐安见女儿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不谈,也如了她的心意笑道,“那是我无意中得的,我私库里还有一把好琴,一会儿我让小厮给你送过去。”
本家送亲的人很快就来了。
这一日沈幼瑷正命丫头们收集一些雪存在瓶里等来年煮茶喝,便听绿萼来报道,“姑娘,本家的客人快来了,老太太让你去见客。”
沈幼瑷用帕子擦擦手,命红筏给她换了一件衣服,一面问道,“可来了多少人。”
绿萼道,“本家大房的两位少爷都来了,还有大太太,一个是大房的嫡女便是她要和姚家公子成亲的那一位,还有一位庶女也跟着一起来了,再有就是本家三房的太太跟一位姑娘,都在路上,刚使人来抱了信,说他们一会儿就来了。。”
“这么多人,府中的院子可都备好了吗。”沈幼瑷让红筏给她拿了件圆领丁香紫袄子。
绿萼道,“三太太让人把前头的芙蓉苑收拾出来原来是想让本家住下的,现在看起来恐怕不够。”
紫墨道,“还不知本家都这几位姑娘太太可是什么性子但愿不要太难缠了,这芙蓉苑和琼芳苑离的近,一点响动,大家都知道了,别吵的姑娘不得安生。”
红筏回头看着紫墨讶异道,“总不至于吧,好歹是本家出来的太太姑娘,总不会失礼的。”
紫墨却不抱很大的热忱道,“你看看着,她们明显不把我们沈府放在眼里,一件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沈府从上头老太太到老爷都瞒着,现在说来我们府中住下就住下这是何道理。”
林嬷嬷也赞同紫墨道,“却是她们失礼于人前,本家远在吴兴,这些年可从没听说有人的官职地位能与老爷相提一二的人,老爷如今算是沈家在朝中地位最高的人,她们做事就如此轻视沈家,恐怕是些难缠的人。”
绿萼和红筏听了俱点点头,沈幼瑷便道,“等见了人的性子再定,若是那种一味不讲道理的人,咱们莫要与她们来往就是了,那两位少爷可住在何处,我记得外院靠着外门还有一处跨院还有几间屋子可让本家的两位少爷住在那里。。”
“三太太就是把那里收拾了一下,那个地方离小门进,出入外面也方便。”
这所宅子是先帝赐下的,原来也是一位尚书的,那跨院也是他用来接待门客,办公的地方。
绿萼道,“那姑娘我瞧今儿老太太可吩咐下头们把大门打开了,来迎接本家的来人。”
沈幼瑷道,“按理是该打开,她们是本家,我们是旁枝。”
绿萼撇嘴道,“刚不是说她们失礼于人前,那为什么对他们这么恭敬,这样一来还以为我们怕了她们。”
红筏把沈幼瑷的发髻从新梳了一遍,一边笑道,“这点事都不知道,枉你跟在姑娘身边这么久,她失礼在前,你却不能失礼于人后。”
沈幼瑷道,“红筏说的对,这大门是该打开。”
不一会儿,发髻就梳好了,紫墨笑道,“今儿姑娘正好戴上娘娘前儿赐的那套玛瑙头面。”
沈幼瑷看她一眼,见紫墨眼神里闪过一丝兴味,唇角轻轻一勾,“如此也好,见客也不能失礼。”
紫墨把那头面从妆奁里找出来,给沈幼瑷戴上。
一切装扮整齐了,沈幼瑷领着紫墨和绿萼出了琼芳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