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也笑,“我就说五姑娘是我们府里最明事理的姑娘,不会像有些人一样,主次不分,长幼不尊,五姑娘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以后就打发下人来找我。”
张氏眼神一闪也笑道,“今儿最委屈的就是五姑娘了,我替你这位三婶子给你陪个不是。”
说着,就蹲下身子,真的要行礼,沈幼瑷赶紧避过,她怎么真的要张氏行礼,今儿是她们无礼,要是她受了张氏这个礼,味道就全变了,何况这本家隔的再远也是个长辈,张氏心思阴沉,这礼行了,她就占了上风,把她置于风口上,沈幼瑷目光略发冷冽。
“可不敢受张太太的礼,张太太好歹是长辈身份,怎么能不顾体面,给我这个晚辈行礼,再说今日这事是苗太太听了些闲话,而堵在琼芳院门口,让府中的下人看了些热闹,现在事情虽不圆满,也该结束了,张太太和苗太太连日来赶路也累了,也该好好休息,再过几日就到年关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还是到此为止吧。”沈幼瑷口吻淡淡的,既不受张氏的礼,也没说原谅苗太太。
沈幼晴杏眼都快红了,拉住张氏恨声道,“娘,你是什么人,也值的去给她赔礼。”
沈幼瑷没理她,又道,“张太太和苗太太就先轻吧,三太太赶过来,吹了一肚子的冷风可要去我院子里喝杯热茶,热热身子。”
钱氏笑道,“五姑娘先进去休息吧,这快过年了,我院子里还有事,改日婶子在去你院子喝茶。”
沈幼瑷点点头,又行了一礼,转身回了琼芳院。
钱氏见沈幼瑷进去了,瞟了苗氏和张氏一眼,甩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府中的丫头还聚齐在这里,钱氏似不在意,任由她们议论纷纷,张氏气势一冷,环视众人,最后目含凌厉瞥过苗氏,冷声道,“晴儿,我们走。”
回到芙蓉苑里。
沈幼晴阴沉的一张脸终于爆发出来,“娘,我不要住在这里,我们回去,我就不信这京城里只有这一处宅子,为什么我们还要留在这里受她们的气。”
张氏让人把门关上,嘴角的笑意立刻不见,转而是噙着一种冷酷,“晴儿,你的规矩呢,一个书香贵女大吼大叫的像什么话,刚才在外面,你怎么能插嘴,被那些下人瞧见了,传出去像什么话,娘早就交代过你,要收敛你的脾气,你怎么就做不到。”
沈幼晴更加委屈,一双明亮的秀眼中满是盈盈泪水,“娘,你说我,她们那么说你的女儿,你不帮忙,反而说我,娘你说我们是书香世家,可是你看看你哪有书香世家的骨气,人家都上门赶我们了,就你还赖在这府里。”
“好好,你倒怪起我这个做娘的,你既然嫌弃我这个做娘的没骨气,丢了你的人,那么你想现在就出去,出去,去京城里找一处宅子,看看姚家会怎么看你。”张氏目光说不上是难过还是恨铁不成钢,冷声喝道,指着门外,让沈幼晴离开。
沈幼晴从未被张氏厉声训斥过,那晶莹泪珠儿就顺着粉色的脸儿上滑落下来,她的声音哽咽,又是难堪又是委屈。
张氏见捧在掌心里的女儿伤心落泪,心里也难受,不过沈幼晴做事实在是鲁莽又意气用事,一点挫折都受不了,张氏存心给她的一个教训,以后嫁到姚家,她们不在身边,就已沈幼晴现在的心计,以后怎么在那个大宅子里生活。
“今儿这事你一个快要出阁的姑娘家,怎么去和一个太太争宅子住,莫说这不在我们自己家,就是在自己家,你也会被人议论不矜持,何况为娘现在也没有那个权利去压住府里的闲言碎语,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事。”张氏苦口婆心的劝道。
沈幼晴拿出帕子擦了一下眼泪,道,“能怎么议论,今儿这件事本就是她们不对在先,她们怎么能瞒着我们,让我们住在这个疙瘩里,还说我们是从乡下地方来的,不配住那么好的院子,我说错了吗,我们是本家她们是旁系,本来就是她们该敬着我们,那珠绣阁,那天我们进来的时候不是都瞧见了,离着二门进,又方便,我从沈家出阁本来就是给她们脸面,既然她们这样对我,娘不如出去买一所宅子也是一样的。”
张氏听沈幼晴这番幼稚的显的可笑的话,心中更觉自己在家把这个女儿宠坏了,越发为沈幼晴以后的生活担心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