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开口难道说你排名没我们高没资格住位置好的房间?书院这里让考生先来后到自由选择房间就是不想给人厚此薄彼的感觉因为这边清楚乡试考的不好的在京试中未必就也考不好犯不着做得罪人的事。
四人心里话如鲠在喉确实说不出。
见几人还不吭声庾庆不再理会直接关门。
最终神色中明显有不满的苏应韬伸手推住了门开了口“想请士衡兄帮个忙。”
庾庆不想再卷入什么事只能敷衍道:“在下能力有限怕是帮不上什么。”
“对士衡兄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苏应韬客气一声挥手示意左右人让让自己也侧身让开了伸手指了楼下指着一名被一群书生围着被视若中心的温雅书生说道:“那位正是本届解元詹沐春詹兄刚刚才到还没找落脚房间。有些事想必士衡兄也能想象我们住在了这里列州的大员不会不闻不问有一些十有八九是要来探望的。
你看来的早的考生早就把靠前的房间给占了詹兄只能往后面找房间。这本没什么可詹兄毕竟是解元列州大员来了必然是要见他的这住的远了实在是不合适。无论是让列州大员久等还是让詹兄长路跑来跑去于情于理都不合。我们同为一届考生同届之谊遇上这种事是不是该互相帮衬?”
这理由好其他三人皆露笑点头。
房文显道:“苏兄言之有理。”
张满渠:“不错是这个道理。”
潘闻青:“士衡兄既为同窗就该相互体谅才是。”
什么狗屁道理?庾庆又不傻这几个家伙明明是想拍人家解元的马屁却非要说出一堆文绉绉的理由来粉饰果然是读书人里伪君子多庾庆真想一脚将他们踹下楼去但表面上还是点头应了声“好。”
多话没有立刻转身收拾了行囊就一个包裹外加一柄佩剑拎上就走了门口牌子也摘了。
苏应韬四人欣喜于庾庆的好说话进屋一看也有些傻眼不知这位考生什么情况居然连被褥都没带家当未免少的也太方便了点。
寒酸!正因为如此几人越发看轻了庾庆。
“我去送送士衡兄你们把屋里收拾一下。”苏应韬指派了两声得了回应立刻快步出门。
屋内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只需将弄乱的物品重新摆放房文显拿起书桌上的镇纸笑了声“那位士衡兄还算好说话开口就应了碰上倔脾气的只怕我等都要尴尬。”
潘闻青嗤了声“你以为真是好说话?那叫有自知之明你换个比他考的还低的人来试试只怕未必有这般好说话。”
张满渠嗯道:“考到了一百名后面对我们这种确实没什么底气。他心里应该也清楚自己就是去京城碰碰运气的碰壁后自会死心今后自会明白老老实实在列州谋个官身才是正理。”
屋外楼梯上苏应韬追上了庾庆一起下楼喊道:“士衡兄我去陪你找个合适的房间吧。”
庾庆能感觉到对方的心压根不在他这里婉拒道:“不用麻烦你忙你的。”
苏应韬已经看出这是个不合群的人就知道他不会让自己陪同立刻顺坡下笑道:“好那就听你的回头再见。找好了房间可以来找我们聚聚。”人到了楼梯下话也结束了匆匆拱手告辞了。
他直奔一群聚集在一起的人群闯入其中对被围在中间的乡试头名笑道:“詹兄已为你腾出了一间上房应该算是朝夕园内位置最好的一间房不妨去看看合不合意。”
“苏兄实在是客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詹沐春拱手谢过文质彬彬温润如玉但被这么一群人包围着奉承也不免人如其名如沐春风脸上春风得意的神情能看出已接受了自己是此间最优秀人物的事实。
一群人谈笑间簇拥着解元郎一同去看房间物以类聚皆是一群春风得意的人。
往朝夕园深处走的庾庆也回头看了那解元郎几眼。
他以前也偶尔会出山逛逛有从戏文里听说赴京赶考书生途中与妙龄女子的香艳故事什么暗许终身什么衣带渐宽终不悔什么海誓山盟考了状元回来迎娶之类的。
他庾庆对这个颇感兴趣谁知阿士衡听了哈哈大笑。
经阿士衡一说他才明白通过了州府乡试的人已是候补的半个官身让一个候补官员身份的文弱书生翻山越岭跋涉或独自于途中夜宿之类的事情绝不可能出现太危险了。
赴京赶考者已经进入了朝廷遴选的行列朝廷要通过会试从这些人当中选拔人才怎么可能让这群人轻易遇险?各州都会派人马将这些考生解送到京城乡试头名‘解元’的称呼便由此而来所以途中想出现戏文里说的那种艳遇几乎没有任何可能性。
住哪?
被一群满口仁义道德的人赶出了房间庾庆不得不把朝夕园再次逛了圈得另找房间。
到了这个时候考生已经来了个七七八八位置合适的房间都已经被占了。
好在参考的只有三百多人而这里空置的房间够多只要不怕麻烦还有很大的挑选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