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会馆站在大门外看着京城的华灯初上冲着那迎面而来的繁华气息搓了搓双手随后便大步闯了进去。
人生地不熟没关系他站在街头稍一琢磨就有了主意遇人便打听随后直奔最近的车马行。
租了辆马车要了个熟悉京城的车夫连问路都省了在这京城内想往哪去就往哪去连脚都不用动。
一个银裸子赏给车夫到了哪条街左拐是哪条街右拐是哪条街即将到哪条街这条街上什么好吃哪家青楼的姑娘漂亮那边桥下昨天淹死了人车夫统统提点的一清二楚不存在什么人生地不熟有钱就是这么简单。
为了便于观赏车外的情形途中还买了把椅子搬进车内门帘子和窗帘子都彻底掀开了可直观前看可左看右看。
看到想吃的往车窗外伸手一指“买两份!”
车夫停车拿了钱就跑腿买来两份你一份我一份。
两人一路吃一路说。
有的吃有的拿车夫自然是高兴心里却对庾庆暴发户似的德行颇为不屑一看就知道是刚有钱没多久的人……
一条稍显僻静的巷子外算是个十字路口拐角的路边有一处卖羊肉面的摊子。
灯笼两只客人坐的桌子两张灶台旁忙碌的摊主是爷孙俩。
马车停在了面摊旁庾庆从车窗内伸头说道:“面要老字号的才好吃是老字号吗?”
热气腾腾锅边搅面的老头大声道:“小老儿这摊位摆了五六年了客官说是老字号就是说不是也行。您是外地口音本地风味未必合您胃口好不好吃小老儿说了不算要您吃过了砸话才算数。”
庾庆笑道:“五六年也不短了摊位一直摆在这吗?”
老头道:“没挪过窝。”
一听这话庾庆对车夫道:“尝尝。”
于是马车靠边停车夫陪着他一起坐在了面摊闲聊……
慢条斯理地干完一碗面再次登上马车前庾庆朝巷子深处灯火辉煌的那家豪门大宅院深深凝望了一眼。
那里便是阿士衡给他的赴京地址阿士衡未来的岳父家钟府!
马车摇晃前行庾庆这次放下了门帘和窗帘陷入了沉思。
一碗面的工夫他已从面摊老头的嘴里将钟府的情况摸了个大概的轮廓。
不是他小心而是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连阿士衡自己都一直没来往过连阿士衡自己都不清楚钟家目前的情况只说钟家现在成了富商让他如何冒然登门?他肯定要先摸一摸情况。
钟家在这京城算不上顶级富商算个三流吧但也非同一般了。
需知京城豪门云集哪怕是京城的三流富商财力也是惊人的。
那个钟员外家里没有男丁就两个女儿两个都没有嫁人关键是面摊老头也没听说钟员外的两个女儿有定什么亲。
外人不知钟家女儿有与人定过亲?不知钟家是没有声张过还是故意隐瞒了庾庆顿时为阿士衡揪心了。
当然这些都是其次的阿士衡家也让他感觉到不太对劲。
根据面摊老头说的钟员外发家史阿士衡一家被贬离京时那个钟员外还没有今天的财力手上好像只有一家商铺而已。问题就出在这那时的阿节璋是什么身份?手握大权的虞部郎中!
那时的钟员外只怕连巴结阿节璋的资格都没有阿节璋居然让自己儿子和这么一个小商贾的女儿定亲什么鬼?
不是他太势利想太多而是门当户对才正常差距太过悬殊就会让人觉得不对劲。
他有考虑要不要趁夜登门拜访然而那位钟员外的日常应酬似乎颇多据面摊老头说早上出门到现在都还没回家。另就是他还想再仔细了解一下钟家的情况不急于露面毕竟一个摆摊老头了解到的情况比较肤浅。
如果钟家的情况比较复杂的话那就算了没必要一定要往钟家跑不借人家的光他也一样可以想办法把会试应付过去。之前对阿士衡说的这不行那不行其实就是想推脱而已既然已经来了又是另一回事。
再则也是不想给阿士衡惹麻烦他若不登钟家的门以后阿士衡再露面就不用再解释什么。
而多了解一点钟家的情况回去后也可以转告给阿士衡……
面摊上的老头揉着手中面将面团翻转时忽道:“小五跟上去看看。”
一旁擦桌子的小年轻立刻放下了手里的活解下了围裙迅速朝马车消失的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