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芸常年跟在皇后身边,哪会不知道她的脾气。听到皇后的话,也只是嘟起嘴,生气的扭到一头,再不去看柳依依。
桌上女眷也笑着,安慰柳依依道:“好了,与小孩子计较什么嘴。”
柳依依自然是劝的对象,听到这话,颇有些面红地想打着圆场,便问阮清道:“不知道乡君怎么想的。”
阮清自然避过方才的波折,只当是柳依依在问自己皇后能来自己宴上的感想,便嘴角带着礼貌的笑容,回道:“太子妃和大家能来给小儿庆生,我已经很高兴了,没想到皇上和皇后也能亲临,念清小小年纪得此殊宠,我这个做娘的也很向往啊。”
阮清的话也算是真心实意,倒也有趣,众人哈哈一笑,酒席间倒也没有人敬酒与阮清,全是卫榷吩咐过的,阮清不会喝酒,且身子虚,请各位大量,莫要请酒与她。
但是皇后却不知道,她看着阮清脸上微胖,还有些孕期时未瘦下的肉,心道着那卫榷她也是见过世面的,怎么着也是一个俊逸风雅,将来必成大器的人,怎么会取如此凡相的妻子。
若是他没成家,皇后都想把容芸嫁给他了。
容芸自从小时进宫见到她之后,就时常来宫里玩儿。性格虽然莽撞了些,但是从小点子多,活泼地有趣,跟着皇后聊天倒也让皇后在沉闷的后宫里有了些许乐趣。
容芸也快到了适婚的年龄,人心都是肉长的,见到卫榷这么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皇后也颇为满意。只不过问了一番才知已有家室,如今看到这么一个女子,一不如容芸俏丽,二没有她的活动。
顿时卫榷在皇后的心里就降低了档次。
只不过皇帝突然提出来带自己出宫赴宴的做法,着实让皇后费解。
京城官员多如牛毛,生日都有其或其家属生日,也不见皇帝如此热情。
怎的……
皇后思索了一番,默念道:难不成是殿试那次皇上独自与卫榷相谈了一炷香的后果。
会是什么事呢……?
皇后端着笑容,拿起酒杯对着阮清道:“乡君今日这么喜庆的日子,本宫也该给你这位东道主敬杯酒蹭蹭喜气才是。”
众人皆看着阮清的神情,但也不是一定不能喝,只不过卫榷在请帖里都加了请不要让夫人喝酒的字,大家顾着面子都没有上去。
阮清确实也喝不来酒,但是皇后请的一小杯但也不是不能喝,旁边的容不易是抱着自己妈的大腿凑过来这的,依着小孩子身子小不占座位之说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阮清的旁边。
听到阮清要喝酒,她拿过酒壶给阮清满上了。
“既然皇后都给姐姐敬酒了,想必姐姐定然推辞不了,我给你满上,还请你莫要嫌弃。”正说话,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嫌不嫌弃,反正不易见着有人打破了规矩,心里就是很开心。
阮清倒也大方,接过酒杯,心想着喝一杯没事,拿起酒杯就和皇后敬了。
皇后客套道:“不知乡君的孩子抓周都抓了什么?”
“还未开宴之时就让他去爬着抓东西了,拿着一把小刀,一把书卷,人人都称道小儿长大后必定是个骑射读书皆通的君子,不过这始终的小孩子没有意识抓的。”阮清说着,喝下了容芸给的酒,“做娘的只希望他以后一世长安,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就好。”
“乡君果真是乡下来的,意向果然不同。”容芸嘻嘻笑着,还未及看他人同样嗤笑阮清的眼神,却见阮清一如常态地表情,仿佛没听见容芸的嘲笑似得。
“无论是何地方来的,做娘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一切都好,在保证幸福的情况下去追逐自己想要的,就行了。”阮清说着,便起身道:“念清被抱去久了些,也不知道饿着哭了没有,我带人先去前厅看看,各位吃好。”
阮清这幅态度,倒显着容芸分明的教养不好了,莫名着了之前柳依依讽的话。
这让容芸在桌上诸位女眷的目光里,顿时觉得脸颊一阵麻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啊!
轻轻瞟向旁边,自己的母亲,元思懿也用眼神警示着她。容芸的这副模样,倒真让元思懿生起了给她找个嬷嬷的事。
心里暗暗下定,都是要及鬓的女孩子了,理应不该毫无点情商,不能像她似得,没见过世面,从头到脚都被人说着小家子气。
阮清走到前厅后,隔着墙壁看许多达官贵人都在喝酒,卫榷从容着各种敬酒,脸有些微醺。
阮清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看着卫榷的这幅模样,心下还是砰砰地加速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