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我无心地应付道。
郎墨楼沉默了几秒钟,因为我是背对着他的,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那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似乎郎墨楼察觉到了我并不愿意多说话,他便冷漠地回了我一句,只是这种冷漠,和之前他习惯的冷漠并不一样,此时他的冷漠,是充斥着仇恨与杀意的。
我感受到了他在我身后的转身欲要离开,我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喊住了他。
“不要走!”
“怎么?”郎墨楼背对着我,低沉反问。
“你可以不要走吗……可以陪我一会儿吗……?”
我生涩地询问他,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更贴切地说是乞求他,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回过头去面向他,更不想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郎墨楼又是顿了顿,随后阴郁地答应下来。
“好。”
他简单地吐出一个字,静静地走到我的浴缸旁,与我背坐在地上,我们背对背,中间只隔着浴缸顶端的缸壁。
满室氤氲,白雾袅袅弥漫着。
我们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我咬着牙忍着伤口被浴液浸透的沙疼,用尽力气将自己搓洗干净,几乎把自己都刷掉了一层皮下去。
而郎墨楼既不说一个字,也没有回首看过我一眼,他就这样一言不发地安安静静陪着我。
即便是这样,我也已经很安心了。
当我终于把自己洗得都要虚脱了,我才穿上了干净的衣服,等与郎墨楼回到了我的卧室中后,我才看到在我卧室的桌面上摆放着一张托盘,托盘上是一碗热腾腾的面。
“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郎墨楼面无表情地告诉我。
我轻轻“嗯”了一声,可当我刚把面条送到我嘴里嚼了两口的时候,我忽然就咽不下去了,汹涌的眼泪再次滚出眼眶。
郎墨楼蹙眉,眼底不曾见过的惊慌失措一闪而过。
我把嘴里已经嚼碎的面条又吐回了碗里,并放下了筷子,泪眼汪汪地直视郎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