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盯着阿无看了好一会，心如乱麻。

他在想下一步怎么做。

是现在跑出去告诉黄道祥，还是先给她洗干净了，然后再带着她去找黄道祥……

阿无没有表现出任何攻击人的姿态，她也没有任何敌意，就像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同时还不会说话。

帮她洗澡沈寻是帮不下去了，不如盖好她的脑袋，然后找个丫鬟帮她洗洗？

心绪闪过，沈寻当即照做。

他拿起麻布，准备盖在阿无的脑袋上，但是看到那两根雪白的“鹿角”，沈寻喉咙动了动，突然有种想摸摸的想法。

他伸出颤巍巍的手指，朝着那雪白的“鹿角”接近。

刚一触碰，阿无的身子突然颤栗了一下，她立即抬起脑袋，大眼睛盯着沈寻，目光中透露着好奇。

她好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有特殊的“感觉”。

“鹿角”微软，上面有着接近人体的温度。

沈寻咽咽口水，突然还想摸摸。

他再次伸手，谁知阿无直接将脑袋向后缩着，同时蹙起眉头看向萧然。

她头上的角应该很敏感。

沈寻只能作罢，将麻布重新遮在了阿无的头顶。

走之前沈寻还将木鸭放到了水上，这样应该能让她安心一些。

……

沈寻走出门后，找了一个丫鬟，还特意吩咐她不要掀开阿无脑袋上的麻布。

做完这些后，他立刻去寻了黄道祥。

“有角？你确定？”黄道祥面色凝重。

沈寻用力点头。

就在这时，一个方向突然传来惊呼声。

是那个丫鬟！

发生了什么？

黄道祥立即冲出了屋子，沈寻紧跟其后。

到地方后，沈寻看到丫鬟跌坐在地面上，而阿无脑袋上的麻布被掀开了一半，露出了一部分角。

“我……我想给她洗洗头发的……”丫鬟解释道。

渐渐的，门外聚集了一些人，黄道祥立即将他们驱散，然后关上房门，目光凝重地看向木缸里的阿无。

木缸里已经重新换上了澄澈的清水，阿无呆呆地坐在里面，两只小手捧着木鸭子，沈寻一瞬间竟觉得她又萌又可爱。

“黄道长，她应该不是妖怪……”

“你怎么知道？妖怪也能变得很好看的。”黄道祥看向沈寻，面色依旧凝重。

沈寻哑言，他总不可能说自己听出来的，更不可能说因为她好看。

对峙了一会儿后，黄道祥也发现阿无并没有任何攻击性，他这才慢慢朝那边靠近。

“靠，怎么光着身子！”黄道祥掩面转身。

沈寻见状将一澡巾扔到了木缸里，黄道祥这才接着靠近。

“看看是不是妖怪，见见血就行了。”他开口道。

“这也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妖怪受伤的时候才能发现妖气，因为妖怪的血是散发着黑气的。”

“你要怎么做？”沈寻微微皱眉。

他清楚阿无应该不会是妖怪，而且……怪萌的，沈寻有些不忍让她受到伤害。

只见黄道祥取出一面八卦镜，他抓起阿无的右手，用匕首在她的手指上轻划了一下。

鲜血滴在八卦镜上，渐渐的，血液向上升腾起黄色的气体。

黄道祥诧异一声。

“是仙？”

“应该是个地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