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纳克大概一直与他的塔达林兄弟姊妹不同,虽然大家都是一个教会,不对,我是说一个团体的亲人,但是阿拉纳克一直不采取自己的兄弟姊妹一样的崇拜方式,他从来就没有将艾蒙的神谕刻印在自己皮肤上的习惯。就阿拉纳克看来,这TM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就他看来,对艾蒙的教诲抱有热忱还有很多办法,他记得艾蒙的神谕或者说教诲:汝等当竭力服侍,统御万物,待到飞升之日来临,汝等将同吾一道终结堕落轮回。飞升之日,汝等将飞升离去,超越世间万物,飞升而起,永不停止…….等等
所以当雷曼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阿拉纳克觉得自己的一项颇为自豪的耐心与克制好像瞬间就消失不见了,他想冲过去砍了雷曼,因为他的内心在愤怒的喊着【杀死亵渎者】;但是另一方面,塔达林中少见的理智却在质问:为什么?
为什么一个亵渎神明的连普罗托斯都不是的低等生物会有如此的力量,在那一瞬间,阿拉纳克想了很多,他持续思考着,直到舰队进入虚空中的【洋流】开始向着故乡斯雷恩的超光速旅行,阿拉纳克惊讶的发现,那些迷茫各处的虚空能并没有将亵渎者撕裂,也没有像对塔达林们一样进入他们的身体,而是采取了一种完全不同的态度:
那些虚空能游离在亵渎者的身体外围和表面,就好像无数游鱼一样盘桓着,将亵渎者包裹成一个鸡蛋壳,但是就是不对亵渎者做什么,那样子就好像在忌惮着什么一样,又或者是亵渎者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抵抗一样,不管怎么样,当舰队潜航于虚空之中的时候,并不可能有艾蒙赐福的亵渎者并没有被虚空吞没,甚至都没有收到伤害。
在最初的愤怒消失后,阿拉纳克觉得,这会不会是艾蒙对自己的一种考验,或者这是对塔达林的一种考验,但是不管怎样,他觉得这情况太有意思了,比过去多年他做出的各种谋划和诡计都要有趣,因为多年以来的第一次,阿拉纳克想到了一种假设。
塔达林的社会中,是没有【假设】这个概念的,一切都是规定好的信条,所有个体都将服从视为最高的荣誉,阿拉纳克的脑袋里第一次感受到了【假设】的魅力,看着雷曼,他想到了各种【假设】。
比如说,如果真的有个体能够不依靠艾蒙的赐福就在虚空中行走的话,那么他能对神做点什么,能够挑战什么?!就这家伙目前的态度看,他确实对于真神艾蒙没有一点尊敬!
脑袋里滚过这种想法后,阿拉纳克的理性让他理解了为什么他的内心会生产出愤怒----那是因为眼前的生物已经有了打倒整个升格链条真正意义上的顶点---【真神艾蒙】的可能性,他心中宗教固化而来的信条因此而愤怒。
一种奇怪的愉悦与愤怒混合的情感在阿拉纳克的心中激荡,他盯着那个人类许久,直到人类醒来。
雷曼确实醒来了,而且觉得自己的身体状态无比的好,不知道为什么,之前那种超越肉体容器极限吸收虚空能的自杀行为带来的虚弱感已经消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注意到意识中的系统里那个【虚空复苏】的图标开始了冷却,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眼前这个死徒模样打扮的塔达林兔爷(红眼病)给吸引了。
怎么着,知道爷们虚弱这还给准备了一份食物,难道自己恢复是因为吃死徒了?
当然雷曼是没认出阿拉纳克的,他印象中的大领主高坚果,是穿着一身风华绝代的盔甲,有着A4小蛮腰,及腰长发的SAO货,不是面前这个裸奔的变态----阿拉纳克没穿着招牌的盔甲,他没认出来。
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解决了,因为阿拉纳克送来了一道念波:
【哦,人类,或者说披着人皮的东西,你醒了?】
那道念波传递到雷曼的脑袋里,立刻让他回忆起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充满了逼格,充满了嘲讽,贱到你就恨不得有机会把他按在地上暴打一顿但是又感觉无可奈何的,突破了天际的抓狂感,这种念波的感觉让他不禁下意识的回了一句:
【阿拉纳克?!】
然后,雷曼看着对面那货红光都要喷出来了的眼睛,就知道他惹祸了。
尼玛的唉要不要这么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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