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究身上有同样的伤,他?历的那些,秦究也跟着?历了一遍。伤口出现在自己身上时,他可视而不见。但出现在对方身上,就让人难受异常。
他想赶紧结束一切。
游惑抵着秦究的肩窝歇了一会儿,又重新直起身:“处罚要持续三个小时,现在还不过半。”
他转头环视一圈,大数人已?扛不住了,跪趴着或?蜷缩着,疼得几乎休克。只有监考官们还能保留一丝清醒。
“?下去不行,我们得进去。”他的目光又投向倒塌的哨塔,主控中心的影像时有时无,出现得越来越不稳定。
秦究重重捏着鼻梁,反反复复的受伤让他们两个都尽显倦态。
他抬眼看着山顶,说:“还记得镜像人那场??154试着把我们转移到附加考场,街道的景象就是样。那次是因为有程序干扰,不够稳定。次刚好相反……”
他皱了一下眉,又一片新伤出现,疼痛变本加厉。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继续说:“系统在试图稳住个考场,重新藏住主控中心。”
两人在说间努力靠近那块地方。
主控中心就像接触不良一样,总是一闪即逝,出现的时间永远超不过一秒。
秦究掏出手机,才?现在刚刚那段时间,154一直在试图联系他们。
『老大,922一直没有回音,我试着跟你的手机建立了联系,能收到吗?』
『老大,你们怎?样?』
『进入主控中心了吗?』
『我正在想办法侵入考场,给我一点时间。』
对于154来说,一切跟系统本体之间的较劲都是冒险。
秦究立刻回道:
『侵入太危险,暂时不用,帮忙制造一点混乱就行,我们试着进入主控中心。』
很快,对回了信息,言简意赅一个字:
『好。』
休息处的废弃公寓,楚月活动了一下手指,对154说:“制造一点乱子,让考场不稳定是吧?”
154点了点头:“对,你有主意?”
“不用动系统的核心。只要你像之前一样,占用一下广播系统就行。”楚月说。
“你要干嘛?”
“干票大的。”楚月坐直身体,拿起那个组队本说:“A把登记本留给我,就是想让我在关键时刻用一下。也差不是时候了。”
“次对谁播报?”154问。
楚月晃了晃本子说:“全系统,所有人。”
154的表情像死机,片刻后,他缓缓竖了个拇指说:“你们的够疯。”
5分钟后,一道组队邀请响彻整个系统。监考区、休息处及数万计的考场,所有人都听到了段邀请。
邀请一?出,154和楚月就守着前的屏幕回音。
在种时刻,一分一秒都显得尤为漫长。
他们了很久,就在他们为要另寻他法的时候,屏幕上突然出现了一段信息。
信息?送人是监考官061,内容是:
『9213考场有4位考生自愿加入队伍,连同监考官061、279共计6人,名单下——』
后是六个陌生的名字。
段信息像摁下了某个开关,更信息潮水般接二连三地涌进来,屏幕滚了片。
『0812考场共计11人。』
『0227考场共计8人。』
『1139考场共计28人。』
……
考场上,游惑和秦究站在白色哨塔的碎片之下。
主控中心的景象已?几分钟没能出现了,就好像系统已?强行稳住了考场,努力缝合上了道裂口。
就在时,整个考场突然又颤动起来,像一场隆隆不断的地震。
游惑抹掉唇边的血迹,和秦究对视一眼。
个动静大得出乎意料,他们很好奇154究竟用了什?方法。
突然,秦究余光瞥到一片黑影,刚转开的头又转了回去。
他眯眼看了片刻,又抬起武器上的瞄镜确认一遍,才碰了碰游惑的脸,指着远处说:“亲爱的,往那边看。”
游惑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就见森林的边缘,浩浩荡荡的人影凭空出现,粗粗一数……算了,根本数不清。
秦究手机又是一震,他低头看到了154的信息:
『都是自愿入队的,截止到现在一共3642人,久了,老大。』
游惑第一反应居然是系统说的那句【本考场为单人性质,其他考生不得进入考场。】
但他转瞬就白过来,既然都已?加入了队伍,那?人就都是他,根本不存在其他考生。
个举动乍一看非常过分,但细究起来并没有违反规则。
只能容纳一位考生的考场前前后后塞了四千人,能稳定就有鬼了。
随着新队员不断加入,人越来越,地震颤就越来越厉害。
十几秒后,白色哨塔倒塌的地方终于又出现了主控中心的景象,依然在不断闪动,但停留的时间终于有了延长。
秦究收起手机一偏头,两人并肩朝那走去。
他们一人一边,扎在了主控中心的入口,就像两道桥,把主控中心和考场强行而稳固地连在一起。
考生大部队终于可安心跟上来,顺着入口涌进中心。
对于游惑和秦究来说,守住入口的过程其实非常难熬,不同空间分别拽住你的左手右手,朝两个方向撕扯。每一处关节都是疼的,像无数刀片被风裹挟着飞过来,
那个交界处也是冷的,像是抽干了体内的血,再没有一丝热气。
寒冷与疼痛并行,就像之前身上出现的那些冻伤。
其实游惑说了谎,那些伤并不在秦究进系统之前,而是在秦究离开系统后。
那是系统第一次给他处罚,在双子大楼的核心区,理由是和考生交往过密。处罚的内容是修复一个严重故障的攻击程序,那套程序封锁在某个废弃考场。
考场上暴雪不停,比暴雪更凶的是程序毫无差别的攻击。
那大概是他此生呆过的最冷的地方。
他带着一身伤,废掉了程序12个攻击口。得喘息的瞬间,也许是天地太过安静,他不知怎?,忽然记起第一次见到秦究的场景——
那人站在红瓦屋顶的边缘低头看过来,眼眸含着光,像盛了烈阳。
那天的考官A孤身站在暴雪中,扯着手指上缠绕的绑带,满是疲惫又站得板直。
他想,他见过一个光炽热的人,靠着个,他可走过所有寒冬。
作者有话要说:下高铁太迟,久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