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走过去,就看到一个大约六十岁的老人眼皮一翻,顺着树就溜到了地上。
“不好,又一起中毒事件。”题安赶紧跑过去,背起老人就往急诊室跑。
医闹们在后面追赶着。
急诊室的大夫不计前嫌,二话不说立刻给老人做检查,展开了急救。
半个小时后,老人渐渐呼吸心跳正常。
医闹们面面相觑地看着村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村长假装干咳了两声,“警察是警察,医院是医院。
我们是很讲道理的,警察救了人,我们很感谢。
但是医院害死人,我们还是要追究的。”
院方代表求助地看着题安。
题安将村长叫到一旁,他给村长说,“急救的医生不认为自己有错,病历监控随便查,大不了不干了。
你们如果对死因有疑问,可以找医疗事故鉴定委员会,他们会评判医生,到底有没有违规。”
村长刚想反驳,题安加重语气说:“其实你们知道,孩子死亡根本不是医院的过错。
你们村民已经死亡五人了,是你们村出了问题。
现在村里出了这么多人命,警察本来就有权进村进行调查,你们前天的行为,已经犯了妨碍公务罪。
现在法律对医闹有了新规定,你们已经构成了寻衅滋事行为。
公安机关有权逮捕你们,尤其是你,村长,你是带头人。”
村长肉眼可见的慌乱,他强装镇定,“你的意思是,我们村真的像今天那记者说的,有人故意下毒吗?”
题安说:“即使不是有人下毒,你们村也暴露在有毒的环境里,现在我们要查清楚原因。”
村长问题安:“那我们的人也不能白死,医院总要承担一点责任。”
村长从兜里拿出一根烟,给题安塞:“人民警察为人民嘛。
警察同志要多为我们穷苦人争取一下啊。
依警察同志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题安摆手,“谢谢,我戒烟了。
你们现在只有配合调查,查出村民的死因。
否则,下一个死的,可能是你!”
村长很明显慌了,他转头对村民说:“看在警察同志的面上,今天这个事先算了。”
死亡孩子的爸爸,有点没弄清楚情况。
他挤眉弄眼地对村长说:“我的孩子死了,不能便宜了医院。”
村长低声呵斥他:“先回去查出下毒的人,改天再来闹!”
一帮人终于走了,题安揉揉发痛的太阳穴。
第二天,题安收到一条短信,“警察同志,我是那天的记者。
我说通了两户死者家属做尸体解剖。”
题安联系了那个记者,记者叫黎铭。
题安问他是如何说通家属的。
黎铭在电话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题安明白了,他给了家属钱。
足够的钱。
无法拒绝的钱。
题安和梁落在赶往村庄的时候,题安说起黎铭这个记者。
梁落说:“记者如果能跟踪报道一个重磅案子,职业生涯肯定是稳了。
不过像他这么下血本儿的,少见。”
题安和梁落,法医团队在村里取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