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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和孟然关起门来行“苟且之事”,就像两个在学校犄角旮旯亲亲抱抱的中学生。任明睿喜欢这种有点刺激的感觉,好歹他活到这么大还没体会过恋爱,幼稚也当做是重返青春。不过孟然的粘人程度超乎他想象,仿佛比他这母胎单身更像母胎单身。
“一天不抱我几百遍,然然是不是晚上也会想我想得睡不着?”再被他抱一会儿,任明睿心脏会跳出来。怕自己兽性大发将孟大队长在警局里正法,任明睿故意摆出讨厌的夸张笑脸,一副宠幸于他的大爷姿势,捏捏孟然的脸颊。“宝贝儿,要不你今晚也来爷家住,咱们去买套,把早上的事做完吧。”
好好的气氛就这么被破坏了,孟然微微蹙眉,神色不悦,松开他半句话不多讲,紧闭嘴整理桌上被他扔得到处都是的光碟盒。
任明睿这时打算说正事,不料孟然把盒子不轻不重地一放,怪异的眼神瞄向了他。
“你早晨说要我联系纪局或者我爸。我从没告诉过你我爸是谁,队里也没人敢背着我瞎传什么。”
他真是没想到,这么不经意的事,孟然该用脑子时倒一点不耽误。任明睿先下意识地惊慌,看着孟然,他很快恢复了冷静。
反正没有不能说的,瞒着他无非是增加不必要的隔阂,任明睿坦言相告:“我刚来的时候查过你。你对我的态度极度可疑,我哪能把你跟八竿子打不到的宋远联想在一起。猜不到你为什么针对我,只好偷偷查查。”
但,话虽如此,其实也不能解释孟然为什么想撵他走。因为看眼前这位,现在可是恨不得把他变成钥匙挂件寸步不离拴在身上。能寻回心中人实属不易,任明睿早已放弃考虑这件可能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世上剩下的可以信任的人屈指可数,孟然对他而言,地位非同一般。他垂眸捻纸张的边角,思量片刻,还是决定不去想些没用的。
“你生气了?”任明睿见他没动,不敢不分场合地戏谑,正色道:“不高兴也正常,毕竟我就是怀疑过你。不过只是开始,从发现你是谁之后,我再没对你有过疑心。也不是为自己辩解,我只是不想骗你。”
“我没有生气,我怎么会生气……”孟然喃喃自语,不像说给任明睿听。他眼睫颤动,抿着嘴唇隐忍着什么,目光重新落在任明睿身上,愧疚难言地道了一声:“对不起。”
可惜任明睿并听不懂他在为何道歉,不明地笑道:“道歉也是该我说对不起。话说回来,我算意外傍上官二代了?别多想啊然然,我小时候和现在,都不是图你家世才勾引你的。”
“又乱讲。”孟然无数次压制住想和盘托出的冲动,今天也一样。他不敢再和任明睿聊天,急着转移话题:“安景川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对,我正想说这个,刚才被你打断了。”任明睿将安景川的想法复述了一遍,孟然听完后,面色变得和他那时相同。
“情况不妙,我怎么想都认为,他所推测的是真的。”关于曹彦的推测,对他的坦白,任明睿的话在脑海中反复,将墙壁凿了一个缺口。孟然站起来走到窗边,罕见地驻立着看窗外的风景寻找解压。他望向高楼之下川流的行车,分外寂静的刑侦队宛一座密封的墓,将他和人世隔离。
孟然沉默着,突然转过身走到门前,轻手打开门向外看了一眼。见值班的警员还在远处昏睡,他关紧门,转上锁舌。
“我刚才去见了秦复。”任明睿坦诚的眼睛击溃了他,积攒的愧疚快要压垮他的防线。孟然自我催眠,或许想寻求安慰,哪怕只要一次,不要全部瞒他。
任明睿没插话,在等他。
“这件事,暂时不要告诉别人。”孟然顿了顿,“之前重看案件资料的时候,我猜他给我并不是完整内容。刚才去见他问了一下,他们除了查到曹彦半年回到烙凌,还查到了一个名叫曹和悌的人。”
“照你这样说,同姓之人,必和曹彦有联系了。”
“嗯。曹和悌是曹彦的父亲。据说他年轻时在金三角靠贩毒起家,后来转行从了正道去欧洲做国际贸易,好像名下很多企业。”
任明睿思考道:“你只用了不确定的形容词。”
“是。因为关于他我们的了解很少。”孟然继续解释:“在我执行任务时,一年多也没见过,没听过这个人。曹彦从不提自己的家庭,也绝不谈任何私事,而曹和悌,他根本不做中国国境内的生意,为人也十分谨慎低调,做事全部用假身份,连国际刑警也没拍到过他的一张照片。换句话说,曹彦贩毒和他没关系,就算有关系,他也没踏进中国的警戒线,否则凭我们千千万万的缉毒警,早就揪出他了。”
“……但是缉毒队查到了他?”
“这就是秦复向我们隐瞒的事。”孟然看向他:“他们在一年前通过和外地警方联合调查曹彦挖出了他父亲,而曹和悌好像在最近回国了。”
“让我猜猜,他来了烙凌。”任明睿抬起深邃的眼睛,“瞧我们从一个小孩身上挖出了什么?”
这种感觉和查汤俊晤的案子时类似,在一望无际的黑暗中行走,越是向前,越找不到出路。
但深入黑暗,才证明他们接近真相。
“我想,这个故事很快要水落石出了。”
曹彦睁开困倦的双眼,浴室顶棚的灯光刺下,他艰难地转动眼球。浴缸里红色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室温,他起身踉跄地爬出去,将地上散落的酒瓶踢开,用浴巾简单擦了擦脸。
“曹哥,您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