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包里装着爹爹最珍贵的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爹爹一直带着吗?”
“嗯,爹爹一直带着……”
女儿睡熟之后,岳仲尧在暗夜里把荷包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除了几块银角之外,里面还有一个暗袋。
暗袋里装着他和乔明瑾的婚书。还有新婚夜他绞下两人的青丝结的发。
这么多年过去了,就是在那烽火连天,血流成河的战场上,这个荷包他都一直贴身戴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岳仲尧来了三天,乔家那十五亩水稻田在他来的第二天就收完了。
他又帮着云家大舅二舅把他们的水稻也帮忙收了。
不仅在水稻田里割稻又快又麻利,还帮着挑担、打谷、扬谷、翻晾、往家里运谷子……什么活都抢着干,样样都麻利,任劳任怨。
倒赢得了云家村好多乡亲的交口称赞。说乔父乔母给瑾娘找了个好女婿。
有那知情的反倒来家里劝乔父乔母和乔明瑾,说他要娶平妻也是无奈之举,正是他有担当、知恩图报的表现。说他对恩公的女儿都那样,对待乔明瑾这个守了他四年,又给他生了女儿的就更不会差了……
乔明瑾也只是听着,并不做反应。
在岳仲尧临走前一个晚上,乔云两家地里的活计都忙完了,便一齐聚在乔家宽阔的庭院里吃了一顿。
连几个相好的,农忙时在一起吃饭说要来蹭饭地汉子都请了来一起吃。
乔家也杀了两只鸡,又买了几刀五花肉,几根带肉的骨头,又拔了自家菜地里新鲜的菜,烧了几桌还算丰盛的农家菜。
从日落前一直吃到天黑点起油灯。众人才满足地散去。
次日吃过早饭,岳仲尧便抱了抱泪眼汪汪不舍的女儿,又看了和众人在一起送他,却没叮嘱他半句的妻子,黯然地回了城。
同去的还有明珏和明珩。
不多时,乔明瑾吃过早饭,也带了女儿回了下河村。明琦并没有跟回去,乔明瑾让她在家多呆两日,等稻谷晒干收仓了,等云锦要去下河村的时候再把她捎上。
乔明瑾回到家,就忙着去折腾自己的家。想把房间里多余的床搬到厢房,可又搬不动,只好把一些家具椅子什么的都搬了过去。
又去作坊那边转了一圈。
作坊占地十亩,若是一般作坊也要不了这么大。只是她作的东西不一样,那木桩子大着呢。
一间房没准还装不下一个木头桩子,还得留出工匠们腾挪的地方,要进行艺术创作。还要有大的库房装未加工的,及加工好的成品。
除了工作间和库房,还建了几排厢房,或是单间或是大间或是通铺。以后工匠们要在此地进行木雕制作,都不可能是天天回家的,必是要此地住下的。
房间肯定是要安排好。或住通铺,或住单人间,若是有特殊情况的,或可安排大间夫妻或一家人住着。
只如今房里都很空着,刚刚晾晒好,潮气也才散尽,家具床什么的还没请人做。
何父等人怕还要在她家住上一段时间的。
好在何父等人是做惯木工活的,做几张床椅子及简单家具对于他们还是不在话下的。
乔明瑾从云家村回来两天,那周宴卿终于上门来了。
乔明瑾瞧着他脸色不好,一副疲惫的样子,以为是洗头椅的事不顺利。
这厮见了她,倒是不急着解释,倒有兴趣跟琬儿玩闹了起来。
“咯咯咯,再举高些,高些,咯咯咯……”
“啊啊,晕了晕了,周叔叔了,琬儿转晕了!”
周宴卿举着琬儿抛了两下,又抱着小东西平地转了几圈,小东西尖叫着说晕了周宴卿才停了下来。
“周叔叔,你等着啊,琬儿给你拿好吃的去!”刚下地,小东西就迈着短腿蹬蹬蹬进房去了。
不一会就拿了一个油纸包出来。
“这是我太婆婆炸的花生饼,可好吃了,又香又脆。给周叔叔吃。”
小东西塞了一个花生饼给周宴卿,还不忘院里的车夫及小厮,惹得两个大小伙子,对着个小人谢了又谢,一副感动莫明的样子。
周府里工钱拿得是高,可哪里有主子吃的时候记得他们这些小人物的?
周宴卿拿着巴掌大的一块花生饼在手里看了看,圆圆的一小块,中间嵌着十来粒花生,金黄金黄的,卖相倒是好。像怀着莲子的莲蓬。
咬了一口,脆脆的,连带着花生的清香。
“不错。”周宴卿不吝说了一句。
小东西立马笑眯眯地偎过去:“好吃吧?我太婆婆炸的哦。给琬儿带了一大包回来。”说着还用手比了一下,生怕别人不知道有多大包。
“你太婆婆很疼你啊。”周宴卿捏了捏她的鼻子。
“嗯,太婆婆可疼可疼琬儿了。还有外婆外公舅舅姨姨,云家村好多人都疼琬儿的。”
周宴卿一边吃着一边逗小东西说话。倒是又了解到好多信息。也得知她那个爹农忙的时候还去帮活了。
乔明瑾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问道:“怎么,事情不顺利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