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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哥分手了吗?
聂展柏的这句话很轻,声音有些沙哑地从喉咙里蹦了出来,舒然勾住尚卿文手指的手指尖微微一颤,瞬间觉得自己此时不知道该有哪种方式来回答他这个不似质问却比质问来得还要突然还要揪心的问题。
他一句话突兀地将舒然心里一直不愿提起的那个人给牵扯了出来。
尚卿文明显感觉到舒然拉住他的手指尖颤了颤,他的手指微顿,敏锐地觉察到她此时心境的变化,不待她开口便反手将她的手握住了,将目光转向了坐在那边等待着答案的聂展柏,轻轻开口,“我是舒然的丈夫,尚卿文!”
聂展柏的眼睛落在了尚卿文紧握住舒然的手上,眼睛里有一瞬间的停滞,半响之后他转开了脸,低喃一声,“我就知道!”他说完之后不再去看旁边坐着的舒然,低喃的声音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自嘲讽刺,轻笑时淡淡出声,“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默默走出病房的舒然从门口看着那依然坐在沙发声用背背对着病房门的聂展柏,想起了他刚才脸上浮起的那一抹笑容的苍凉,这些本不该在一个年纪还不到二十四岁的人脸上会出现的情绪就这么真实地在她面前展露了出来,那些隐晦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解释的过往让舒然心里忍不住地一阵阵地酸楚难受。
她要如何跟他解释,告诉他聂家现在仅剩下他一人,他那从小就崇拜尊敬的大哥已经不在人世,她要怎么把这个残忍的结果来告诉他?
舒然走出医院时有些头重脚轻,下台阶也差点崴了脚,幸好跟在她身边的尚卿文一把拉住她,她才没有脚软地跌下去。
“怎么了?”尚卿文一手扶住她,感觉她整个人的重心在往下沉,赶紧伸手将她抱住稳住了她的身体紧张开口,从病房里出来,她的脸色就不太好,靠近了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的厉害。
舒然伸手抱住他,低着头把自己的脸埋进他胸口,站着不动,直到尚卿文感觉到他的胸口的衬衣湿濡到贴在了肌肤上,听着她变了音的哽咽着,“我该怎么告诉他,我--”
因为亲身经历过那样的痛,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所经历的,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那么的鲜血淋漓,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这对展柏这个睡一觉醒来就失去了所有的人来说,太残忍了!
头顶飘来尚卿文低低的叹息,舒然的身体慢慢地被他抱起来,坐上车之后他将在他怀里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软弱的女子抱在怀里,用下颚靠在她的额头上,“然然,有些事不是该你背负的!”
尚卿文明白她不是在为聂展云而哭,而是因为聂展云的母亲以那么惨烈的方式死在她的面前,因为这样,她才内疚,深深地内疚着!
回到嘉年华,舒然很早就入睡,尚卿文看她神色疲惫,也知道她今天心里难受,在目视着舒然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他移开目光时,那一直隐匿在眼底深处的烦躁才慢慢地显露了出来。
聂展柏醒过来这短时间一直没有可疑的人接近过病房,除了他的主治医生还有舒然的父母以外,舒童娅和冉启东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跟聂展柏提到他的家人的,但是很奇怪的是为什么聂展柏也不问?今天他突然在舒然面前提到他的哥哥,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
尚卿文没有再想下去,而是一个电话打给了关阳,电话结束之时沉沉地说了一句,找人看着聂展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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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朵还有耳鸣的声音吗?”医生问舒然,舒然点了点头,确实,耳朵还是在有些时候听不清楚,还耳鸣嗡嗡嗡地很吵。
医生说这是正常现象,再好的手术也不可能让破损了的耳膜做出来的跟原装的效果一样的好,对于医生的这个结果舒然已经能接受了,相比于无声的世界,能听见已经是万幸,只是她这一生最喜好的潜水运动再也不能碰了!
哗啦--一阵水花在半空中飞溅而起,一条海豚破出水面一声清越声气,在海豚馆里响了起来。
已经快下班了,此时馆里只留下了管理员在清理现场,为迎接明天的游客做准备。
舒然坐在不远处的座椅上,凉椅冰凉,坐着有些不舒服,她起身,在一阵四溅的水花声和海豚愉悦的欢叫声中朝前走去,水池里的海豚颇有灵性地在水里转着圈,首追着尾部以一种特别的欢迎仪式迎接着这位曾经个的主人,舒然靠近了,一个巨大的水花就从水池里绽开出来,溅了她一脸的水。
这个小淘气!
舒然用手摸着脸上的水珠,朝池子里看了一眼,安安跳跃而起,很活跃地在水里打着滚,滚了几圈之后朝岸边游过来,探出大半个身子,双鳍趴在台子上,低低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