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柔发狠的话尚未完全落地,便陡然听到一声杯盘被砸碎在地上的声音,并且随之之后,便是更大很凌厉的来自她娘亲的一句狠话!
楚雨柔猛然一震,豁然抬起头看向自家娘亲,一双大大的眼睛中,透露着的,是惊恐,疑惑,以及不敢置信的受伤。
张了张嘴,楚雨柔弱弱的叫了一声,“娘……”
“不要叫我!”
可惜,才刚出口,便被白茹高声阻止!
楚雨柔眼圈一红,抿着嘴倔强而又委屈的看着一向疼爱她甚深的娘亲。
娘亲她,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凶她,甚至还说,还说要她的命?
白茹看着自己的女儿,看着她发红的眼圈,眼中闪过一抹心疼,可是,想到什么,却又狠了狠心道:“柔儿,跪下!”
这个女儿被她宠的已经分不清轻重了,她若是再不加以管教,怕是她自己早晚都有可能酿成让她自己都后悔莫及的大祸啊。
楚雨柔闻言,眼泪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可是却死死咬住唇瓣,愣是不让哭声溢出一点半点,就那样充满倔强的直直看着自己的娘亲。
看着这样的女儿,白茹一颗心是又是气闷又是心疼,最后,终是长叹了一声,也同样红了眼圈道:“冤孽,冤孽啊!”
“我白茹即便是都垮了、斗死了那慕容婉洛又如何,可女儿呢?我白茹能拍着自己的胸口说,自己不输那慕容婉洛半点,可是,我却半点也没有勇气敢拍着自己的胸口说一句,我白茹的女儿也不差她慕容婉洛的女儿半分!”
兰贵妃生辰那日,是她在亲事之后第一次见到她,甚至只需一眼,她便知道,那个贱丫头变了。
不,或者是说,她再也不是她记忆中那个只知道一心痴迷和追在木鑫身后的愚蠢呆痴丫头。
尤其是谷悠悠出事后,所有人的矛头都指向她,甚至她的亲生父亲都出来指证她杀了人。
然而,即便是在这种四面楚歌的情形下,她也没有她想象中的乱了方寸,或者气急败坏,甚至,甚至还能在乱中求生,险中求安。
小小年纪,她便展现了这般过人的谋略和手段,也展现出了她以往从未流露出的这一吗精明一面。
就是那一次,她便可断定,那贱丫头在装,并且装的很成功。
因为,她的确成功的从她白茹精心谋划的的局面中成功脱离了出去,甚至,甚至也成功的扳回了一局,狠狠的回击了他们!
这一点,即便是她恨极厌极了那贱丫头,不得不承认,比之自己捧在手掌心中的柔儿,她实在是强了不止一点半点!
楚雨柔本就委屈不满至极,而今听到一直疼爱她有加的娘亲居然认为她比不上楚雨笑那个她从未看在眼里的小贱人?
如此,她怎能不怒,故而,浑身颤抖的冲着自己娘亲尖声叫道:“娘,你脑子糊涂了是不是?你在说什么东西?女儿怎么会不如楚雨笑那个小贱人?你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故意的贬低女儿,不觉得这样的话实在是太拙劣了、也太可笑了一点吗?”
她不如楚雨笑?
嗤,这个世间,只要眼睛没瞎的人,怕都是不会这般认为的吧。
楚雨柔气怒中说出了这番话,丝毫未觉这番话有多么冲撞和大不孝!
故而,白茹听完后,眼前就是一黑,若非本就坐着,怕是她当时就有可能直接摔倒在地上。
“呼哧!呼哧!”粗喘了好一会之后,白茹才闭了闭眼,得以再次开口道:“好,好,你说你什么都不比那楚雨笑差,那么,你来告诉为娘,你有哪里强过她的?”
说话的同时,白茹鼻子一酸,眼眶中便不由的盈起泪意。
若是有朝一日,她不得不回去,那么,留下这个女儿,没有人为她出谋划策,这般愚鲁和骄纵的性子,她待要如何安稳的生存下去啊。
第一次,白茹升起了悔意,后悔不该一味的骄纵和宠惯自己的女儿,以至于她养成了这般自私狠辣却又不知轻重的性子。
楚雨柔闻言,傲然的扬起下巴,满脸不屑道:“论容貌,女儿是京中双姝之一,唯一可以与女儿相提并论的,也不过是相府中的琳郡主罢了。”说到这里,她稍稍一顿,面上再次闪过傲然,才又继续道:“便是琳郡主,哼,女儿不认为自己会逊色她半分。”
“再论才学,这一点,嗤,娘亲,就不用女儿多说什么了吧,要知道,女儿这京城第一才女的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而她楚雨笑呢,谁都知道,她真正意义上,可是一个没用的草包!”
白茹看着满目傲然的女儿,眼中再次涌起一抹幽深的诡异,看着看着,突然突兀的来了一句,“柔儿,是不是赏诗会之后,你就再没有出门过一次?”说罢,顿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上次的被掳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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