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用尽全身力气大喊:“各位,整个卫所都已经被人家给围了,想逃也没地方逃。若是让阉贼冲进来,大家伙就算想死也没那么容易,不如拼了!”
看到胡进学大展神威,又听到苏木一声大喝,众人这才醒过神来,两人一组握着木叉朝前叉去。
梯子一架接一架被叉翻,人影纷纷坠地,下面乱成一团。
大约是觉得这么下去不成,太监们乱了好一阵,然后呼啸着闪出一条通道。
通道正中,十几个太监抬着一根粗大的房梁,一声喊冲过去,狠狠地撞在围墙上面。
“碰!”整个世界都仿佛在颤抖,身边的胡莹“啊”一声,身体一歪,苏木急忙伸手将她抱住:“小心啦!”
胡莹这还是第一被苏木抱住,突然心中一软:“子乔……”
苏木一张脸也是微微发红:“快下去。”然后飞快放开胡小姐,大声喊:“热水!”
早已经准备好的开水一桶桶船上来,然后热腾腾倒下去。
“啊!”中招的太监们丢了房梁,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
“哈哈,痛快,痛快,子乔贤侄,你的法子真好用!”胡顺惊喜地大笑起来:“你们敢他们上墙,老子直接把你们这些挨了一刀的一锅煮了……啊,火,火!”
苏木抬头看去,却见到所有东厂太监同时抬手将火把扔进墙来。
一时间,满院都是腾腾的火光。
到处都是咳嗽声,惨叫声。
虽然早已经准备了水龙,可灭了这边,那边又燃起来。
苏木这才意识到敌人占据了数量上的绝对优势,无论自己智计策百出,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水呢,水呢,快点!”
“没水了,没水了!”一个锦衣卫大声惨叫。
“井里的水干了!”
“敌人要杀进来了!”
乱糟糟的叫喊声中,卫所的大门开始燃烧。
胡莹一张脸在红光中显得惨白,叫道:“子乔快走,爹爹那里还有一套铠甲,你去穿上,让大个子护着你杀出重围,或许还有一线生天。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苏木其实也是吓得够戗,可如果放任胡莹不管,就这么逃跑,若胡小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他摇了摇头:“胡小姐别怕,没事的,还守得住,我不走!”
“快走,你这个笨蛋!”胡莹大怒,喝道:“这自是我胡家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是我什么人呀?”
苏木呵呵笑道:“胡小姐好生健忘,我苏木还差一点做了你们胡家的女婿,你家的事情就是我的事,若我走了,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
这虽然是一句说笑话,但胡莹心中突然一颤,哇一声哭起来:“笨蛋,笨蛋!”
然后伸抽来握住苏木的手,哭到:“大不了一起死好了。咱们今生无缘,来世在一起好了!”
苏木“呸”一声:“乌鸦嘴,别说不吉利的,我可不想死,现在什么时辰了?”
“不知道,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胡莹还在大哭。
苏木看了看深沉的夜色,看了看冲天火光:快子时了吧,应该要到了,朱寿小子,你他妈究竟在哪里,我都快死了。只要挨过今晚,你要学什么我都交。不就是《九阴真经》而已,《九阳神功》学不学、《葵花宝典》学不学,只要你愿意,我苏木绝不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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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礼监值房。
东厂督公徐灿正提着笔在一份公文上写着什么。
一个太监快步走进来,见徐公公正在办公,不敢打搅,静静地站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灿才将笔放下:“可有事?”
“干……干爹,出大事了,王公公他……”
“王公公,哪个王公公?”徐灿问。
“回干爹的话,东厂大档王岳。”
“哦,是他,怎么了?”徐灿神色一动。东厂虽然规模庞大,但组织结构却非常简单,只一个督公和十几个档头。他本是司礼监首席秉笔,东厂的督公也不是过是兼差,平日间多在大内当值,东厂的日常事务则多有王岳酌情处置。
“回干爹的话,王公公突然调集了大队人马,杀向甜水胡同的锦衣卫百户所。”
“嗤,出动一千多人马,就为了收拾一个小小的百户,这个王岳真有出息啊!”徐灿冷笑起来。